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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寶寶五歲半 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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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父親越包容大度,做女兒的就越愧疚。

“可是這個錯誤明明可以避免,但凡我多問一句,和誰商量一下。”林小鳶咬了咬唇。

曾經她可是學霸來著,最忌犯低階錯誤了。

白毛少年就樂觀,無所謂的笑著揮手,“已經這樣了,還想那些有的沒的做甚?你要是不犯點兒錯,我都不知道你真實的來歷。”

手揮完了,放到女兒腦袋上安撫的摸一摸,再搭在她肩上嘉許的按一按,彷彿在說:你做得好!

林小鳶瞬間領悟:“讓您從無邊無際的公文山裡解脫出來,您一定打心底的高興吧……”

白毛得意的表情僵凝住,嘴角輕微抽搐。

雲琅噗嗤一聲,笑場。

父女兩側首看他,不善的眼神表達到位:有你什麼事?

山海頂流琅公子被望得窘迫,悄無聲息把臉瞥向一邊,光潔的白色面具藏住了他尷尬的表情,卡在面具邊緣的耳根卻紅得滴血。

燭龍注意到了這一點,驚奇的‘咦’了聲:“就害羞了?”

雲琅不認:“沒有!”

林小鳶湊近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處:“那你耳根那麼紅?”

雲琅鬱結。

紅耳根這種事又不是他自己能控制的……

林小鳶見他實在窘迫得厲害,好心問:“要不要喝水?”

北極櫃仙宮的女官遵照神女的吩咐從後山引了一股地下清泉贈她,入口絲絲冰涼,解渴降溫有奇效。

雲琅還沒來得及回答,燭龍先一步搶白:“我要喝,聽說你在這邊出了事,我急吼吼的趕過來,早飯都沒吃上!”

“已經是早上了嗎?”林小鳶記得從離開老鍾家時還是深夜,在燈城裡遊玩的時間也不長,最多三個小時。

雲琅解釋道:“空間裡的時間和外界不同,加之你們到時,阿四剛佈置好的四季尚未打到最穩定的狀態,故而會讓你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速。”

林小鳶想起來了,進燈城時,那位狐狸阿婆就告訴過她這一點。

“對啊,我不能再回燈城了,一個人只能進出一次……”

倒不是要立刻掉頭回去玩,輕重緩急她是分得清楚的。

只是通道入口忽然開在面前時,她光顧著害怕,忘了燈城特殊的限制。

在黑漆漆的通道里走著,和雲琅聊著,等她放鬆下來了,還心心念唸的想著事情解決要回燈城大玩特玩一番!

“我也太糊塗了。”林小鳶暗罵自己沒記性。

燭龍自動理解為單純的遺憾,乾脆道:“待為父陪你去屍山走一遭,讓四時主為你調配一瓶特質靈力,燈節期間任你自由進出,有問題我單著!”

雲琅在旁附和:“一次進出的規定是為了保護靈力低弱的小妖怪,同時做到有效限流,你想繼續回去玩的話,是不成問題的。”

換做從前,林小鳶同時得到兩個有分量的保證,心裡定然美得開花了。

眼下,不能夠……

來到這個世界,大家每天都給她許多許多的寵愛,對她的期待僅僅是健康快樂的長大,她卻連這一點都做不好。

要是碰面時爸爸責難一句‘怎麼那麼不小心’,她都能好受些,而非都到了這個時候,問題沒解決,還要以她的心情想法為主……

林小鳶過不去,不想太輕易的放過自己。

不過對爸爸和雲琅說真話就太掃興了,她努力笑笑,轉移話題道:“好奇怪,我從前日下山玩到現在,竟然不覺絲毫疲憊。”

說這個,鐘山之神可就得意了:“你也不想想進燈城空間前在哪裡落腳休息過。”

雲琅在白毛少年瘋狂的眼神明示下,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的念出那句用了數百年的廣告語:“老鍾家溫泉,贈你精神百倍好狀態。”

林小鳶捧場鼓掌:“好厲害,不愧是以爸爸為名開的全界連鎖店。”

燭龍忽然想到出發前,饕餮那句狀似無意實則刻意的‘遇到麻煩了嗎?那看來給她的玉幣是花不完了’,老父親心裡不禁泛酸。

他把女兒拉到一側,低聲交代說:“以後出去玩,錢不夠了就把靈火印給對方看,他們自會去本地‘老鍾家’或者鐘山辦事處的前臺結賬。”

林小鳶勾著腦袋,餘光瞄著斜後方的雲琅,也是超小聲:“可是我不會用……”

“是我疏忽了。”燭龍抓起她的手言傳身教,“你看啊,只要集中精神,像這樣——”

林小鳶掌心忽地一熱,一枚鐘山之神的靈火印記緩慢的閃現出來,心領神會:“原來這麼簡單。”

她又突發奇想問:“有了這枚靈火印,我是不是能在山海界橫著走?”

燭龍大笑:“你在最熱鬧的馬路上打滾都有人幫你清場,還要在你開始滾之前將地板打掃乾淨。”

“那就太霸道了,影響不好。”林小鳶望著在她心念驅動下不斷在掌心閃現的靈火印,忽然中二,“手握權利而不用,也是一種權利!”

燭龍完全不覺得哪裡有問題,美滋滋地誇獎:“覺悟很高,不愧是我女兒。”

雲琅見父女兩碰面不到三分鐘已經歡樂的閒扯到別處,估摸著自己該退場了,主動道:“人已送到,我先回去覆命,免得諸位大人擔心。”

燭龍回頭感謝:“我不在的時候,多虧你陪小鳶。”

雲琅肅色點了下頭,說應該的,轉身向來路行去。

林小鳶目送他漸漸融入通道的黑暗中,後知後覺的在想,這是她和成男版雲琅的第一次正面交集呢,尊重是一回事,沒看到真容多少是有些遺憾的。

身旁的老父親忽然不爽,情緒很濃地說:“我跟他客套幾句,他跟我說應該的?我們很熟嗎?”

林小鳶先還有幾分納悶,看到年輕白毛計較的鼓起雙頰,圓溜溜的大眼睛裡充滿敵意,霎時懂了:“雲琅全句是:我過去也承蒙燭龍大人許多關照,小鳶是我的朋友,她有麻煩,我理應盡一份力——的意思。”

燭龍直接對女兒告誡道:“你長大了,要和男孩子保持距離。”

林小鳶理智站邊:“那是雲琅,我們是朋友,最早你還鼓勵我積極給他寄明信片,你忘記了?”

燭龍上上下下掃視出落得比他想象中還要亭亭玉立的林大鳶,即便她還帶著面具,他也能從面具下那雙亮晶晶的眸子裡肯定她的顏值。

“最早和現在能一樣嗎?”白毛酸溜溜的,現在已經開始有危機感了。

林小鳶不得不提醒:“用不了多久我就會恢復五歲半,雲琅的成男版也是用四季之力強行弄出來的,我們還是兩個可愛的小朋友,至於長大以後的事,我們不要去胡亂猜測,給點信任和尊重,好不好?”

末尾這個‘好不好’就很有息事寧人的味道,換成‘別鬧了’也不違和。

燭龍被女兒的理智感染,認真‘嗯’了一聲:“是我想多了。”

林小鳶眼睛一彎,那句‘不能怪爸爸,這也是爸爸愛護我的表現!’都來到嘴邊,如何都說不出來,只好改口道:“你想不想看看我現在模樣?”

燭龍看出女兒想拍馬屁的,人長大了,會說話的眼睛還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都罷,女孩子在感情方面表達內斂些好。

他暗暗欣慰,面上點頭。

林小鳶做了個呼吸,將珍貴的九尾狐面具摘下,露出一張恬靜姣好的面露。

幾乎同時,燭龍似有怔忡,流轉著諸多情緒的眼睛逐漸蒙上一層水霧,感動得隨時落下熱淚。

他亦是有控制的,知道自己一直感性,但這眼淚萬萬不能掉,萬丈光芒的偉岸父親形象必須立住了!

林小鳶只管抿著唇對爸爸展露笑容,想成為他最好的女兒,成為鐘山之神的驕傲,縱然……此刻的她惹了不得了麻煩。

父女兩傻傻的做著對視,各自感動。

片刻,燭龍整理好紛復的情緒,頻頻點頭:“原來我女兒長大是這個樣子,真好。”

提前看到了,他心滿意足。

林小鳶要是正常接話,只怕場面會控制不住,她眼波輕輕一轉,調侃道:“不如爸爸威風,千變萬化不重樣。”

燭龍淡定一揚眉:“不然怎麼做你爸爸?”

林小鳶無法反駁,唯有順從:“你有道理。”

“出口就在前面,準備好沒有?”

“嗯。”

“出發,爸爸會一直在你身邊。”

跨出通道的一剎,視線依舊黑灰一片,濃郁的腥腐氣味在一瞬間侵入林小鳶的鼻息,燻得她止不住的乾嘔,整個人搖搖欲墜。

“當心。”燭龍伸手將她扶住,站定在原地。

林小鳶適應了汙濁的空氣,抬起頭一望,發現自己正位於半空中。

四周被深灰色的瘴氣包圍,暗無天日,視線盡頭分不清天與地的交界,腳下白骨成堆,形成起起伏伏的地勢,綿延數百里。

濃稠的黑水不斷從地底下冒出來,流向低處,填滿可怖的溝壑,不露聲色的將還沒有完全腐壞的斷肢殘體淹沒,彷彿在掩蓋誰的罪行。

這裡的植物也會發光,張牙舞爪的、光禿禿的樹木,會向一切活物躍躍欲試伸探去的鬼草,還有吐出陣陣毒物的巨大花朵……

它們周身泛出微弱的幽藍色薄光,詭異又猙獰。

無聲,無風,林小鳶感受不到任何生機。

死寂——

要不是知道此行的目的地,她絕對不會相信這裡是山海界。

驀地,腳下的黑水河裡突然奪出一股細長水流,極富攻擊性的向她衝撞來!

林小鳶心頭微驚,眼前火光閃耀,將那衝撞完全擋下。

沉悶而粘膩的‘啪’地一聲,一個醜東西像撞在了玻璃上,只有巴掌大小,歪掉的嘴露出一顆尖牙,沒有毛髮,看不出四肢,彷彿是撞慘了,整體往下滑去。

燭龍沒讓它苟活,彈出一點火把它燒成灰,笑罵:“那些大傢伙還藏得好好的,你竟造次到我面前?”

真是,無知者無畏!

林小鳶脫口道:“成了精的芝麻糊?”

燭龍被逗笑:“有那麼點兒意思。”

林小鳶環顧靜悄悄的周圍,爸爸說,那些大傢伙們都藏的好好的,可是她一個都沒看見……

“怕?”燭龍故意問。

林小鳶收回視線,果斷搖頭:“鐘山之神就在我身旁,我沒什麼好怕的。”

語言是門藝術,林家大風箏深諳此藝術之精髓!

燭龍被女兒恭維的身心舒暢:“鐘山之神是你爸,有爸爸在,誰也傷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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