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潮過後,本該漸漸退散的性慾,竟然立刻就有了捲土重來的架勢。
在陸千支再一次挺進我的身體,而身體從骨骼到經脈,從經脈到血液,像是被熨燙得十分妥帖般,全部發出了無聲的贊息。
它一次次的,就像溫水煮蛙似的,已經習慣了陸千支的操弄,對他產生了需求。
而我也明顯的感覺到,和百支吵架被一個人丟在家的那種憋悶到無處宣洩的情緒,都被這場歡愉給一口氣撫平。
對百支的怨懟變作了愧疚,雖然鋪就愧疚的,是身體的背叛和沉淪。
第二場我們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陸千支又被醫院的電話給叫走了。
第二天,聽說陸千支的爺爺也生病住院。
85歲的老人家,多少有點這樣那樣的小毛病。
也有點老眼昏花,我跟著陸千支一起走進病房去探望他的時候,他問我是不是他大孫子的女朋友。
從國外連夜趕回來的百支,聽到了他爺爺的話,臉色很不好看,因為他爺爺還說我跟大哥站一起的樣子好像越來越像一對了。
百支氣壞了,當著家裡長輩們的面不好發作。只是緊緊抓著我的手宣示所有權。
大概百支就是從這時候開始隱約察覺到了一點苗頭。
之後對我的管束愈發誇張,以前不能見其他外男,但還能見陸千支,現在,乾脆連陸千支也不讓見了。
陸老爺子住院的那幾天,陸千支焦頭爛額。
一方面醫院的工作本就是超負荷,一方面還要哄他家的老人家,應付那些被他叫來醫院,所謂的適合結婚的門當戶對的姑娘。
剛開了葷的陸千支,恨不得把週週綁在自己床上,怎麼可能看得上別的女人。
但他為了成為外科醫生的夢想,把公司和集團未來的重擔全部拋給了在父母和祖輩眼中根本難堪大任的弟弟百支,自覺愧疚難安,所以只能迂迴著解決問題。
況且也不能和家裡人攤牌,說喜歡上了弟弟的女人。
再次見到週週,是在慶祝老爺子出院的家宴餐桌上。
一個星期沒見,她好像更清瘦了,像一朵風中孱弱的小白花,與百支相視一笑的模樣刺痛了他望穿秋水的眼。
哪怕陸老爺子不經他同意一意孤行逼著他見各種異性,陸千支也沒覺得他爺爺可惡,可當陸老爺子提出要將百支和週週的婚事先定下來時,陸千支臉上的厭煩都不加掩飾了。
好在結婚這件事被他母親陸夫人插科打諢給岔過去了,週週自己也沒有同意,她和百支上了樓就開始吵架,樓上叮噹哐當摔東西的聲音,還有女孩壓抑的低泣聲,陸千支在樓梯拐角聽得一清二楚。
同時在一旁聽壁角的還有他的妹妹陸一支,湊過來撇了撇嘴:“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拒絕啊,難道她看出來爺爺只是試探她了?”
“……”
“哥哥怎麼是這個表情,本來就是試探啊,爺爺怎麼可能真讓她嫁給百支。”
“你怎麼知道…”
“母上大人告訴我的啊,再說了,家裡都是預設著百支哥養著她玩,玩意兒罷了…”
“閉嘴。”
陸一支嘴張成了O型,捂嘴不信:“哥哥怎麼那麼兇,果然是醫院那地方太多生死,煞氣重嗎?”
陸千支忍無可忍:“滾。”
我沒來得及將一地的狼藉收拾乾淨,門吱呀一聲開了,以為是百支去而復返,沒想到來人是陸千支。
陸千支用他那雙拿手術刀的修長的手輕輕撫摸我的側臉,眼睛裡滿是全神貫注的溫柔彷彿要將我溺斃在裡面,嚇得我側身躲開:“哥哥,百支不讓我們私下見面,何況這是在你們家…”
“是因為我嗎?”
“啊?什麼?”我沒反應他指的是什麼,陸千支已經作勢拉我離開。
“走吧,阿姨會收拾的,我開車送你回去。”
“百支…”
“他去公司了。”想了想,他又湊到我耳邊加了一句,“放心,肯定不會再回來。我有話要問你,難道你想讓我在這裡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