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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斑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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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許睿眼裡浮現出來一些慌張的情緒,林戚像是終於不用再浪費時間了那樣,臉上表情鬆快了不少,他說:“我建議你們快點離開這裡,訂機票快點走,林雉不見得能回來多久,等他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你們再回來。”

“我家在南方的一個海島上有度假莊園,你帶你女朋友過去吧,就當是旅行放鬆了。”林戚這樣說著。

許睿好像對林戚這樣突如其來的示好感到有一絲奇怪,但是許睿也對林雉突然要回來而且很可能會找陸欣媛的麻煩這件事感到恐慌。

許睿最後決定還是聽林戚的先離開這裡再說,他掏出來手機示意和林戚交換一下聯絡方式。

沒有想到這個很尋常的動作卻讓林戚的表情一僵硬,他擺手拒絕了,然後說:“你……們去我家的度假莊園的話直接去就行了,我已經和那邊打好招呼了。”

許睿回來的時候心裡一直很亂,他想和陸欣媛一起先去別的地方待幾天,不必要非去林戚說的海島,最重要的是,他非常需要和林雉談一談。

談是需要時間的,但是林雉好像不太願意給許睿機會。

許睿不知道林戚從哪裡得到林雉要回來的訊息,但是林雉卻完全沒有要知會他的意思。

這很有可能像是林戚說的,他在伺機報復,當然要出其不意,不給許睿他們反應的時間。

原來拉黑小半個學期並不能讓林雉怒意消減,只能讓他因為誤會堆積更大的怨氣。

許睿不可控制地感到一些恐懼,但是他不敢在陸欣媛面前表現出來。

陸欣媛卻是冷靜思考了一下,然後說:“我們現在就回你住的地方,我幫你一起收拾行李,然後我們訂早上的機票,先離開這裡再說。”

許睿沒有想到陸欣媛決定這麼迅速,他原本還想回去試試陶宸意的口風,如果這件事是真的,許睿再計劃一下明天或者後天就離開。

聽陸欣媛這樣講,許睿只能帶她先回去自己住的地方收拾東西。

夜空中還有不斷綻放的煙花,兩人的心境卻完全不似二十多分鐘之前的輕鬆快意,一路有些沉悶地回到家裡。

許睿拿出來鑰匙開門,門被推開不斷敞開的縫隙裡透出來亮光,許睿皺著眉頭,完全沒有對危險的任何警覺,還在以為自己離開的時候忘記關燈。

門徹底拉開,許睿和陸欣媛剛邁進去,陸欣媛就看見客廳的沙發上正坐著一個人。

陸欣媛嚇得驚叫一聲,然後緊接著捂住了自己的嘴。

許睿比陸欣媛慌得還要厲害,連林雉的正臉都沒對上,就趕緊拉著剛進門的陸欣媛又退出了門外去,腳步慌亂的差點兒踩到陸欣媛。

許睿站在門外用鑰匙轉了好幾圈鎖,像是覺得林雉是什麼兇惡猛獸,會把陸欣媛真的撕碎一樣。

坐在沙發上的林雉這時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在距離門不到一米的距離處站著,他清晰地聽見許睿一圈一圈落鎖的聲音。

陸欣媛這時候不在,所以她沒看見,林雉臉上堪稱恐怖的表情,不然她可能即使捂住嘴也會驚叫出聲。

而許睿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來的樣子彷彿是什麼做了錯事的小學生,因為闖了禍怕被家長髮現,在即將被懲罰的時刻,又慌忙地把自己做的錯事掩藏起來。

他抓著陸欣媛的手,帶陸欣媛逃一樣的離開了。

時間來到凌晨一點半,許睿這個時候腦子裡又做了決定,他決定和林雉好好談談,既然他現在已經回來了,在事情變得更糟糕之前,他不應該再去逃避這件事。

如果在這樣撞見之後,許睿帶陸欣媛離開,或許這將會使他和林雉之間的一切都變得更加無法挽回。

他和林雉之間的矛盾解決,這樣才能很好地保護陸欣媛。

陸欣媛被許睿送回學校宿舍,她非常反對許睿這樣的決定,而且從那位突然冒出來林戚的嘴裡她又一次重新整理了對林雉這個人的認知。

可是許睿看起來很堅決,而且不斷安撫陸欣媛,並且和陸欣媛說明天也會過來找她。

許睿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在門前徘徊了五六分鐘,然後才像是終於受不了這種心理煎熬了一樣推開了門。

林雉還保持著他之前那次進門的姿勢,他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許睿進門,他頭也沒抬地說了句:“回來啦,我還以為你今天晚上都不會回來了呢。”

許睿站在那裡有點侷促不安的模樣。

林雉這時候從沙發那裡走到許睿面前,然後臉上表情柔和,瞧不出來半點兒生氣或者不悅的意思。

他抬手撫摸過許睿的臉頰:“看起來疲憊,先睡一覺,有什麼事情我們明天再談好嗎?”

許睿眼神愣了一下,像是完全被這樣溫和的氣氛蠱惑了,他甚至鬼迷心竅地在想,會不會林戚說的都是假的,林雉這次回來也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單純地回來看看他的意思。

林雉動作自然地開啟房間的衣櫃從裡面掏出來睡衣,塞給許睿催促他去洗澡。

林雉身上穿著許睿的衣櫃裡的另一套睡衣,他現在穿許睿的睡衣已經不是很合身,衣服和褲子會短那麼一點兒,但是並不太影響什麼。

許睿今天接收到的五花八門的資訊太多了,他沖澡也沒能給他帶來片刻的清醒,他暈暈乎乎拉開浴室的門走出去,看見林雉已經躺好睡在他們的床上,看見許睿走出來,他又遞給許睿一杯牛奶。

但是許睿已經很久不喝牛奶了,甚至因為那段時間喝了太多牛奶的緣故,現在聞見奶味就想吐。

他在長大後和林雉相處的時候,總是會生出來類似的心思,比如他覺得他已經長大並不需要林雉在雷雨天為他捂耳朵,又或者他現在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高大不用林雉再給他準備牛奶。

他會在很多時刻,想要證明自己不再需要林雉的照顧,像是遲來的叛逆期,只是不那麼明顯。

許睿本來很想拒絕,但是林雉剛回來,而且他還摸不準林雉的心思,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沒有生氣,他甚至開始覺得他和陸欣媛剛進門的時候就慌忙逃走,又把林雉鎖在家裡是很不禮貌會傷害到林雉的一件事。

這樣的複雜心情,讓許睿忍著噁心喝下去了林雉遞給他的牛奶。

如果他不是過於討厭喝牛奶,讓他喝的時候恨不得閉著眼睛味道都不嘗,只三五口就喝下一玻璃杯,他或許就能夠發現那杯牛奶的味道其實跟他熟悉的牛奶味道其實不太一樣。

許睿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上什麼都沒穿,只裹著一張他從小蓋到大的毛毯。

他只微微起了一下身,就又重重倒了回去,他的四肢發麻,使不上勁,頭也很昏沉。

而且這看起來不是他住的地方,房間正對著床的那面牆上有很大一塊螢幕,佔據了半個牆面的模樣。

他躺的床上鋪著白色的床單,而且房間裡的燈光亮如白晝,許睿有點分不清現在到底是幾點,他轉動著眼珠想要看一下窗外,然後驟然發現房間裡沒有窗戶。

他的呼吸在發現這件事的時候猛地一窒,他嘗試著想從床上起來,但是不管他怎麼樣費力地折騰,他最後做到的只是讓他從床上滑了下來。

許睿掉到地毯上,聽到了門推開的聲音。

林雉進來了,目不斜視地走到房間裡的矮桌前,他盤腿坐下來,像是沒發現許睿這麼大個兒人掉在地上了。

林雉白皙修長的手指拿著一顆蘋果開始慢條斯理地削蘋果。

許睿發不出來聲音,這會兒連從地上爬起來的勁都沒有,他側著臉餘光費力地望著林雉。

林雉這時候突然開口了:“人家都說,出軌只有零次和無數次,你說這件事該怎麼辦呢?”

那蘋果削得漂亮,顯得林雉刀工很好的樣子,從開始第一下到最後面,那蘋果皮都沒斷開。

林雉起身將手裡的蘋果放下來,然後邁開長腿走到在地上的許睿面前,他看著半裹著毯子的許睿露出來的身體,手裡的精巧小刀在手指間非常流暢地轉了兩圈,他突然恍然大悟一樣的,像是終於想出了這個問題的最佳解決辦法。

許睿清晰地聽見他說:“那就閹了好了。”

冰冷的刀貼著許睿的大腿內側一路上滑到大腿根,許睿因為對林雉即將對自己做出來的事情的極度恐懼,面板上不可抑制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他的呼吸突然變得很粗,像是被誰攥住了脖頸,艱難地大口喘息的樣子,他拼命抓著地上的地毯想要挪動身體,想要遠離用輕飄飄的語氣講出來喪心病狂的話的林雉。

第33章

夜晚,環城高速公路上風馳電掣般駛過一輛輛黑色的轎車。

五六輛車最終從一處高速路口下來,在城市西郊偏僻處的某一廢棄倉庫門前停了下來,一陣剎車聲響起來。

緊接著是車門開啟的聲音,最先下來的是林雉,他面無表情地邁開長腿走進倉庫了,後面緊跟著一眾私人保鏢。

那群穿著黑色西裝的私人保鏢從最後一輛車的車後箱扯拽出來一個被塞住嘴的男生。

看起來年紀不大,眉宇間仔細端詳,還能看出來和林雉的幾分相似感。

林戚拼死的掙扎,都沒能夠擺脫緊抓著自己的一雙雙有力的手,他被拽進明亮的倉庫裡的時候脖子上已經因為奮力掙扎而爆出了一條條青筋。

他的臉也憋得通紅,嘴裡嗚嗚啊啊,因為被塞上發不出來完整的聲音。

林雉這個時候在他的面前,動作有些仔細地將一雙黑色的手套套上了他白皙修長的一雙手,他動作緩慢,讓在自己面前的林雉看得心裡發寒。

林雉半垂著眼眸,嘴裡聲調沒什麼起伏的開口:“你以為你是個什麼東西?也敢插手我的事情,自以為做的那些蠢事我不會發現?”

“我不來找你麻煩就算了,還敢做出來這麼自不量力的事情來,真是叫我驚訝。”林雉一邊語氣淡漠地說著一邊伸手接過來旁邊保鏢遞來的一根棒球棍。

他對著抓住林戚兩邊肩膀的人抬了抬下巴,那邊兩人就按住了還在奮力掙動的林戚的身體。

這個時候塞住林戚嘴巴的東西終於在林戚不懈的努力之下從嘴裡掉了下來,林戚終於可以發出來聲音,他眼睛望著林雉手裡的棒球棍,神情漫上驚恐,他對著林雉失去理智一樣嘶吼:“你想幹什麼!?你把我綁到這裡來是想要幹什麼!?你這樣我爸我媽不會放過你的!”

“不會放過我?”林雉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他稍微走近了一點,用戴著黑色手套的手扳住林戚的臉,然後眼睛上挑了一下:“明明你們一家雖然除了揮霍無度的享樂之外做不出任何一點對家族有貢獻的事情,就算你們這麼沒用,我們家不是也一直在大發慈悲地養著你們嗎,結果你卻對我毫無感恩之心呢。”

“無恥!惡魔!”林戚對上林雉淺色的毫無人性的瞳孔,嘶叫著想要讓他離自己遠一點,他用力轉動著下巴,心裡卻對林雉戴上手套對自己動手的準備感到沒底,被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籠罩住的林戚幾乎失去思考的能力:“你不能再對我動手……………”

林戚話都沒再能說完就被站在身前的林雉手握著棒球棍從下往上揮了一棒,林戚整個身體全部往後仰去,卻沒能整個翻過去,被左右兩邊的保鏢又控制住身體。

林戚下巴被打中,他的臉在那一瞬間都喪失了知覺,先是一陣麻木,緊接著是下頜骨斷裂般的劇痛,林戚的嘴裡到喉嚨口全是血腥味,他舌頭都是木的感覺不到任何存在。

血流進氣管,他被嗆住,一陣瀕臨窒息的感覺夾雜著頂破天靈蓋一般的疼痛感,他彷彿是慘叫出聲了,但是耳膜像是隔了層東西什麼也聽不真切,眼前開始疼得一陣陣發黑,他在模糊不清出現著不規則黑點的視線裡,看見林雉又再一次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棒球棍。

林戚無比清晰地認識到,他這一棍根本是不想給自己活路的架勢,他費力得想要呼吸想要張嘴求饒,他還不想死,但是他控制不了他的嘴,他張不開實在是太痛了,他覺得他整個下巴都已經被林雉一棍子砸碎了,眼淚順著沾滿血汙的下半張臉流下來。

就在林雉這一棍子又要砸下去的關口,倉庫的大門突然被一把拉開。

陶宸意突然出現在了這裡,林雉掀了掀眼皮,像是沒看見他一樣又將手裡的棒球棍揮了下去,棒球棍停止在林戚的腦袋上方,陶宸意用手抓住了。

林雉偏了偏頭,問陶宸意:“你要救他?”

陶宸意來得可以說是非常的慌忙,他一路趕來的時候車都要開超速一樣,等趕來這裡氣都沒喘一口,就看見林雉那要林戚命一樣的舉動。

陶宸意呼吸不太平穩,眼睛卻不失鎮定地望著林雉。

林雉又說:“理由?”

陶宸意平靜地回答道:“我們在一起了,他現在是我的人。”

話音落下,林雉突然笑出了聲,他手裡的棒球棍從陶宸意手中抽出,然後他過去一把拽住了林戚已經滴滿了血的衣領,語氣似嘲似諷地說道:“你為了給我使絆子,不惜爬上陶宸意的床?”

林戚已經完全喪失說話的能力,失血過多和劇痛使用他幾乎要陷入昏迷。

林雉似乎也沒有要林戚答案的樣子,他視線掃過陶宸意,又轉而看看林戚那張沾滿血汙的臉,他最終還是鬆開了拽著林戚衣領的手。

手中的棒球棍拄在地上然後突然的揚起來在空中轉了一圈擦過陶宸意的鼻尖然後回到了林雉的肩膀上,林雉邁開腿與站在那裡的陶宸意擦肩而過,他說:“給你個面子,但是這最好是真的,不然……”林雉說到後面語氣變輕而且他背對著陶宸意兩人之間已經拉開了距離。

林雉聽起來是並未相信陶宸意這樣的話,他雖然理智上更傾向於陶宸意應該是隻是想在自己面前救下來林戚才會扯出來這樣離譜的謊言,但是他這次回來的訊息,除了陶宸意之外並沒有第三個人知曉,林戚是從哪裡得到自己要回來的訊息呢,雖然他的訊息有了誤差,但是林雉要回來這件事他還是及時給許睿通風報信了。

林雉這個時候都已經走到了倉庫門口將要離開了,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麼,突然又開口對著已經被陶宸意接手的林戚說道:“我怎麼會有你這麼不成器的弟弟,學什麼不好,你學別人搞同性戀?”

他皺起來眉頭有些嫌棄地說道:“我還想你以後結婚生兩個孩子過繼給我和許睿一個呢。”他說完像是還不滿意又貶擊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這說的還是人話嗎,已經瀕臨昏迷的林戚聽到林雉這樣的話,直接氣得嘔出來一大口血,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徹底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林雉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快到了凌晨,房間裡亮如白晝,許睿正裹著毯子蜷縮著身體在毯子下面,他連腦袋都矇住。

林雉走過去,掀開毯子,看他顯然是已經哭過的眼睛,不由問他:“怎麼了?這有什麼好哭的,不是最後也沒把你真閹了嗎?”他把毯子越掀越開,看見許睿夾著腿,覺得很羞恥的模樣。

他又狀似無覺地開口:“啊,不會是覺得自己那,光禿禿的不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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