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敦煌回來前夕,我去了趟白馬寺,遇空明大師正為你收拾物什,無意中看到了。”裴朝露從他手中接了藥膳,低頭慢慢用著。
夕陽斂起最後一抹山色,不掌燈便已難辨神色。只是彼此坐得甚近,不過一桌之距。
於是,李慕能看清她鴉羽似的長睫佔著水霧顫動。裴朝露一抬眸,亦能看到他泛紅的鼻尖。
“為何一直不告訴我,這些年是得了那樣的信?”她重垂了睫羽,兩頰落下一道淺淡的陰影。
“你知不知道,這年的苦痛與無妄之災總是真實地受了,再告訴你……”李慕頓了口,挪來案上燭火點燃。
挪燈的間隙,他看清他年少結髮的妻子,一如他想象中柔軟,睫上的水霧已經凝成珠淚。
他確實沒有想過要告訴她,敦煌那兩年,她又傷又病,他只希望她能蓄著心力活下去。
告訴她,大抵只會讓她更加愁腸百轉,傷神費力。
何況那會,哪怕是到了此間,他亦不曾弄清穆婕妤傳假信的緣由。
“我、只是希望你能夠單純地愛恨。”李慕點了幾次燭火都沒有點亮,便不再去點,有些頹然地坐下,“我不想你困死自己。”
單純地愛恨。
裴朝露腦海中迴盪著這幾個字,一別多年,經一指和離書,一場覆滅戰,她如何還能單純地愛他。
不能再愛,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他斷了後路讓自己只恨他。
要她對他,除了恨再無旁的情緒。
只為不費神,不困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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