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緊緊攥在掌心。

不遠處，還能聽到階梯教室傳來老師說話聲，迴盪在走廊，清晰入耳。

“……20世紀最偉大的畫家是誰？蒙德里安？是誰說的蒙德里安？不錯。看來這位同學不是畢加索的粉絲，相信你的色彩老師會很感動。”

底下笑聲稀稀落落。

看得出來，這個笑話並不怎麼幽默。

梁可櫻扯了扯嘴角，靠在門邊，重新開啟手機。

她點開app，找到之前某筆大額轉賬記錄，又重新朝這個卡號裡轉了一筆錢。

等螢幕跳出轉賬成功字樣。

頗有些塵埃落定意味。

梁可櫻不自覺地長長鬆了口氣。

……

然而，到晚上，時隔數月，唐司淮再次給她打來電話。

梁可櫻正在定明天掃墓要帶的花，看到通話介面倏地跳出來，嚇了一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手抖了下。

不小心就接通了。

哪怕許久沒聽，唐司淮的聲音還是那麼熟悉。

他未語先笑，淡淡地喊她：“星星。”

“……”

“為什麼突然給我打錢？”

梁可櫻眨了眨眼睛，咬了下唇，低聲說：“律師費。”

唐司淮：“哦？怎麼樣？事情解決了嗎？”

“……”

梁可櫻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種寒暄讓人尷尬。

不，準確來說，是讓人覺得不知所措。

好像沒法勉強自己去應付。

聽到唐司淮狀若無事的聲音，她就會條件反射地想到曾經。

無論是她被網暴那天，還是周寧下葬那天。

往事一幕一幕，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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