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欠!”
急促的噴嚏帶動身體跟著一抖,程輕輕掩住口鼻,後知後覺感受到了春末的涼意。一股熱源從上劈下來,她眼前發黑,整個腦袋被人用外套兜了起來。不等她說話,手裡一空,沒拆蓋的冰淇淋瞬間消失。
“程澈!”她二話不說便氣呼呼喊了聲,順手扯下外套,黑色外套上的肩章和徽章已被取下,上頭殘留著絲絲煙味兒。
前方的男人穿著身單薄襯衣,似薄霧裡的青松,挺拔修長。似遠非遠,似近非近。程澈沒回頭,背對她單手搖了下冰淇淋,懶洋洋道:“謝了。”
“才不是給你的,冰淇淋還我!”
她大步追上去,墊腳去搶。她個頭才及程澈肩膀,纖瘦的體格在程澈面前好比脆弱的鳥雀,毫無威脅。
程澈早有預判,憑著身高優勢舉起冰淇淋。他拆開紙蓋,巴掌大點的東西,叄兩口便解決乾淨。程輕輕沒來得及說話,猝然又打了兩個噴嚏。
程澈一眼打量過她的穿著,臉上掛著笑,說出來的話卻冷得很,“嗯,下次有人拍花樣作死,我一定替你報名。”
小姑娘愛美,春寒料峭不等放暖,早早穿上了及膝校裙。兩條筆直纖長的腿瑩白如玉,一點防護也沒有。在這脆嫩黃綠的春景裡,亮得晃眼。
誰看了都會覺得冷。
程輕輕撇撇嘴,程澈外套袖子頗長,僅能露出手指。她勾勾程澈的垂下的手心,不敢太過囂張,“班裡的女生都是這樣,而且教室很暖和,一點都不冷,真的。”
說著,她煞有介事地擼起袖子遞到程澈面前,“你看,雞皮疙瘩都沒有。”
程澈輕哼了聲,顯然是不接受她的反駁。高中女生心思細密複雜,彎彎繞繞,不像小時候那麼好猜。也不對,小時候的程輕輕在穿著上也有一套獨特見解,是個冬天也要穿涼鞋的主兒。
他不說話,程輕輕便有些犯橫,所謂以小欺大,她發揮得淋漓盡致。當下就黏上去,在程澈面前轉了個圈。百褶裙襬齊齊舒展,猶如水面漂浮的荷葉,底下是纖細的腿。
她興沖沖問:“好不好看,哥哥?我們這一屆的校服,可比你們那時候漂亮多了,對吧?”
程澈掠過視線,漫不經心評價:“衣服挺好看,主要是某位模特,醜了點。”
“哼,沒眼光,”程輕輕橫他一眼。,“不懂欣賞!”
兩人一口氣爬到五樓,逼仄潮溼的樓道多了摞齊人高的紙盒。程輕輕等進了屋,疑惑道:“張奶奶的紙盒還不賣麼?”
“今晚去吧,至於你,”程澈鬆開紐扣,將袖子卷至肘間,下巴點點她的臥室,“兩分鐘。”
程輕輕皺起眉頭,不情不願回房。她在衣櫃裡挑了條牛仔褲換上,出門前,身形頓了頓,轉而在抽屜裡翻了件T恤。
晚飯一般由程澈來做,為了餵飽這位挑食大王,他早早練就了一手好廚藝。程輕輕則只會煮泡麵,最厲害的應該是拍馬屁。
她雙手扒著廚房推拉門,探出半個腦袋,見程澈正在換水槽下的管道。她吧嗒吧嗒擠過去,蹲在他身側,捧起臉,問:“水槽堵了?”
“嗯,”程澈做事一向專心,瞧她貼過來,微微擰眉,“外邊去,這髒。”
“不,我要看。”程輕輕放下小臂,後背稍稍挺直。寬鬆的衣領忽而擴開,浮出兩條漂亮的鎖骨。下方好似是有人揭開了禮品袋,露出半邊柔嫩酥軟的雪團。
程澈嗤笑了聲,忘了,這小鬼是個愛湊熱鬧的性子,也愛擰著來。他不再說,收回視線。餘光卻似蜻蜓伶仃的細足,不小心劃過那抹柔白。
修好水槽,程輕輕幫著打下手,時不時遞個姜蒜,或是白盤。
吃過飯,程輕輕去房裡寫作業。寫到一半時出來倒水。程澈在客廳趕警隊裡的總結,膝上型電腦款式老舊,時不時會出現卡頓。他兩眉間擰成川字,等待程式響應的間隙,回覆著工作群的訊息。
程輕輕上前,自然貼著他坐下。男人身上滾熱的體溫透過衣料,急不可待竄入她的血管,讓人尾骨不由輕顫。
“週五我們去看電影吧,哥哥?”
程澈應了聲,放下手機,忽然想到什麼,改口道:“週五不行,週六再去。”
話剛落,程澈面前一花,多了張氣鼓鼓的小臉蛋。
程輕輕:“你要幹嘛去?”
她湊得近,呼吸時卷出的清甜氣息一下撒過來,潤溼了他的下巴。程澈下意識一怔,微微撤後,“今天剛下的任務,估計趕不上。”
“哼!”程輕輕眼神閃閃,耷拉下肩頭,可憐兮兮忘著他,“那我放學了要去等你,不許說不行!”
程澈翹起唇角,“到地兒了就寫作業,別鬧人,知道嗎?”
“知道知道。”程輕輕哼唧著扭過身去。
…………
素久了,來寫h文加餐,怕我棄坑的朋友可以等完結來看。
感覺虐文更適合這個號,舊文重寫,會有部分改動。之前看過《再見》的朋友,請裝作沒看過大綱,不要劇透。
儘量日更,不更會請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