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要這麼吼出來的，但藺洲冷漠的眼神掃視過來，不帶任何感情，讓他瞬間如墜冰窖，嘴唇哆嗦，說不出一個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慢慢遠去的背影。

忽然，那背影停下。

是顧瑜腳步頓住，藺洲也跟著停了下來，偏頭向身旁看去，很自然地配合他。

緊接著，蔣立輝看到顧瑜回頭，朝他這邊看了過來。

這是他第一次和藺洲身邊的人對視，真正看到顧瑜的容貌。

無可挑剔的漂亮，五官精緻得像是女媧精雕細琢過的，即便他喜歡藺洲，理應嫉妒厭惡這個人，也難以否認，這個青年確實十分好看，是他見過最好看的人。

顧瑜嘴唇微動。

蔣立輝以為，他是要說些宣示主權，警告他的話，但並沒有。漂亮的青年只是抿了抿唇，然後嘴角翹起，朝他很淺地笑了一下，冷淡而疏離，像是天邊的皎皎明月，高高在上地灑落些許清冷的光。

一笑起來，彷彿黑白的畫突然有了鮮豔的顏色，有種令人震撼的美。

蔣立輝被那抹顏色刺到，瞳孔驟縮，震驚之中，很清楚地聽到自己的心臟猛地跳了一下，緊接著，一下下又重又快，大腦空白，全然亂了節奏。

他垂在身側的手無意識攥緊，鬼使神差似的，向前走了一步。

顧瑜停留的時間很短，笑了那一下後，就又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藺洲高大的身影擋住了他，蔣立輝又往前了一步，卻連他的側臉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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