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我從來都沒對小孩子溫柔有耐心過，你是第一個。”

“可我沒想到你就是我的孩子，還以為身為一個陌生人，把你送去警察局算是仁至義盡。”

“要是那個時候，我知道一切，我一定不會把你扔在別的地方。”

厲應寒說到這裡，看著病床上孩子的目光帶著黯淡，嘴角勾著似有若無的苦澀。

在他沒注意的時刻，小北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

其實小北早就醒來了，他知道……誰來了。

雖然裝睡很不好，但是……聽到好心叔叔，不，應該是他不願承認的爸爸這麼說。

他的小心臟，還是有那麼一點點感動的。

這一刻，小北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愛。

……

病房外的走廊上，溫晴頹廢的靠在椅子邊，了無生機的看著前方，神色呆滯。

她的思緒，早已飄遠。

她突然很後悔生下了小北，讓他跟著自己受難。

要是四年前沒有生下他，那他就不會經歷所有的苦難。

溫晴緩緩閉上眼，無聲落淚。

腦海裡浮現出小北化療前，乖巧安慰她的場景，小北一次次摸著她的臉，貼心的說：“媽咪不怕，小北一點都不疼的。”

眼淚不斷滴落，她也想讓自己堅強，可是面對孩子的生死，她真的做不到。

就在這個時候，江城的聲音由遠及近，打斷了此時的沉悶——

“溫晴，快跟我走。”

江城朝她跑了過來，氣喘吁吁的樣子。

溫晴聞聲，抬眸看著他，抿唇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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