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睨視他良久，忽而道：“沈大人入京為官也有三年多了，三年多便從左司郎中做到觀文閣大學士，可見沈大人是有本事的人。可在朝為官，不僅要有本事，還要識時務……”

沈九儒心中一虛：他最是擔心太后會拿他的官職說事，沒想到太后終於還是說了出來。

太后說他是有本事的人，這句話暗藏嘲諷，他自知自己的才能並不能與現在的官職相匹配，所謂觀文閣大學士，不過是當初他攀上李太尉做親家，且女兒曾進宮為太后侍疾這份功勞，官職才得以一升再升。

如今太后這句話非但不是誇他，反而多了幾分威脅的意味。

“沈大人既為鄒國臣子，若是舉家上下都能為鄒國盡心效力，將來加官進爵，甚至封侯拜相也指日可待。若能一朝封侯，不僅食邑千戶，更能福廕後代，沈大人覺得如何？”

沈九儒瞳中一震，抬起頭來，滿目驚愕地看向太后……

“所以父親答應了太后的請求？”沈清月面無表情地看著沈九儒，“那太后是以何種好處為交易，讓父親答應將女兒送去襄國呢？”

“月兒，你怎能將為父想成那種人？為父也是不得已。為人臣子，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太后的命令，為父又如何敢反抗呢？”

沈清月冷眼看著他：“父親方才說，君讓臣死，說的是‘君’，可不是太后。”

“又有什麼區別呢，太后是陛下的母親，就算陛下知道了此事，若太后執意如此，想必陛下最後也會聽從太后的意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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