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哭了…再哭被子都溼了，”盧卡斯無奈地抹掉她鼻樑上的淚痕。

林路路吸吸鼻子，癟著嘴說：“你還沒說完呢，最後怎麼了。”

“最後…”盧卡斯嘆了口氣，溫柔地笑笑，“我們最後一次相見，是在戰場上。西里薩爾毫無防備，已經是強弩之末。她為了保護公主，拿槍指著我的頭。”

盧卡斯說著低頭指了指左胸口的位置。

“其實萊恩根本不在乎犧牲我這樣的人，”他的聲音逐漸變得低沉沙啞，“我告訴她，她應該打這裡。吸血鬼只要被射中心臟，就會永世不得超生。她盯著我看了很久，手指卻始終沒有扣動扳機，反而笑了。她問我，有沒有偷吃過她養的小雞。”

盧卡斯也笑了，眼神裡卻忽然充滿了悲傷，“你們人類真的很怪。明明那樣的時刻，卻在關心自己的小雞。明明知道吸血鬼不容易死，卻偏偏要擋在我面前…”

他閉上眼，眉頭皺起，表情看上去很痛苦。

眼淚模糊了林路路的視線，她伸出手撫在盧卡斯的臉頰上，哽咽著說：“那是因為她愛你。”

盧卡斯睜開眼，面前女孩一臉堅定地注視著他。

“她愛你，所以哪怕是那種場面下，回想起來的也是從前點滴的快樂；所以即便她知道你不會死，也本能地想要保護你。”她這樣說。

他捉住了她溫暖的小手，緊緊攥在手心裡，迷茫地問：“如果這樣…她為什麼還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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