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佟堯凝聚起所有的勇氣，即使他以為沒有什麼能夠令他畏懼，但是當他說到最後，還是不可抑制的緊張起來，擔心自己太過唐突，更擔心小書會拒絕。

當這樣的恐懼化生之後，就再也難以湮滅，所以佟堯說完這番話之後，原本高昂的頭也低垂了下去，歲月所沉澱的力量，還不足以支撐他承受世間最美的感情。

無盡的驚恐中，彷彿過去了無邊的歲月，小書的聲音終於自迷離的風中輕輕響起，“真的嗎？”

小書的聲音很輕，但在佟堯耳中，卻有如雷鳴一般，即使竭盡畢生勇氣維持，依然感覺像要失去意識，只是下意識立刻回答道，“真的！絕對是真的！”

佟堯不敢看小書，小書或許永遠不知道這一刻裡，他心裡轉過多少心思，想過多少各種的可能，所有好的不好的，在這一瞬間都飛速轉過，彷彿窮盡他一生的歲月。

他竭力想要讓自己平靜下來，不願意讓自己表現的如此膽怯，以至於讓小書認為他並沒有足夠的勇氣，可惜無論他如何嘗試，始終都難以做到，當這種人生中最需要自己強大，卻偏偏難以做到的時候，最容易感受到失敗，乃至於將所有的一切盡數否定。

無盡的煎熬中，彷彿傳來隔世的聲音，在縹緲的光影中，如同一個唯美的夢，在佟堯的生命中輕輕展開，永遠不會湮滅。

“我答應你。”

“咚！”

恍如被雷電擊中一般，佟堯原本就已漸恍惚的意識，瞬間盡數崩裂，唯一清晰的，只有狂突不已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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