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長不短的際會,不至於彈盡糧絕到尷尬無話,也不至於滔滔不絕到意猶未盡。舊故就是如此,比“好久不見”多幾句寒暄已經算是人間有情。
出門往外,大路各分兩邊,他左我右,最後一段話是他開的頭。
“上學的時候哪能想到,我堂堂張小毛,沒到三十,人生竟然已經望到底了。”張小毛摸了把隱現禿頭危機的發頂:“不過想想,當年咱班星途璀璨的大明星,到現在也只是個婚慶司儀,我就又覺得不能全怪時運不濟。”
我看向他,他朝我笑笑,笑得並不辛酸,但我看完嘴裡發苦。
他說:“活著就是操蛋。”
“你說的對。”我答。
回到賓館。我開啟同學群,第一次點進孫汀洲的個人名片。我沒加他,【新增到通訊錄】這幾個刻板的黑體字像是一道坎,橫在我不可回望的過去。
id是“a若磐婚慶louis”,讓我很難把他與過去風光無限的孫汀洲劃上等號。
命運就像審判者陶特,重塑的力量各有所異,它卻平等地將每個人打碎。
又點進裴雁來的主頁。
他不分工作微信和私人微信,半年可見仍舊空無一物的朋友圈十年如一日。
世界上真的有人並不需要生活。他的一切簡明又狹促,深不見底的黑,只容得下自己。
晚上下起了大雨,我不想出門買飯,就叫了客房服務。
點的是蛋炒飯和八寶粥,但因為是大年初一,所以賓館還附贈了一瓶濃縮的葡萄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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