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頭髮略長,扎個低馬尾,五官不算精緻,但垂下眼帶著風情。他挺瘦,面板是健康的小麥色。
我和他對視了一眼。他看到我傷口翻著紅的一張臉,竟然還彎起一雙眼對我笑。
“你好啊,總務科老師不在,我的桌椅還沒搬上來。班主任說你今天請假,所以暫時安排我坐在這裡。”在上課,他語氣極低幾乎壓成氣音,聽起來有種奇妙的顆粒感:“謝謝你啊。”
哦,轉校生。
等等。
請假?我請了嗎?
今天心情奇差,他說的話我只聽了個零碎,囫圇點點頭,頭一晃骨頭都發痛,嘴角的淤青火燒著一樣辣。
“知道了。”
我走到裴雁來的位置上坐下,摸出語文書閉目養神,拒絕交流意思明顯。
我閉著眼睛,嗅覺就更靈敏。
桌子空了一個月,已經沒有裴雁來的味道,纏著往我鼻腔鑽的是另一種香水味。新同學身上的。
脂粉味有點重,後段略顯辛辣。
讓我想起昨天那杯百利甜,於是乾脆捂著鼻子趴在桌上。
捱到下午放學,耿一直說要送我回家。他後期發育成富二代,連出租的選項都直接排除,一個電話叫他家司機來接。在車上,我看出他憋了一肚子話,揉著太陽穴說:“想問什麼,問吧。”
就在我尋思怎麼把和親爸廝殺說的更體面時,這二傻子把我問糊塗了。
“你和孫汀洲坐同桌什麼感覺啊?”他挺激動的:“他是不是特不一樣,特好看,特洋氣,特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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