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無忌憚的後果就是……薛止全身都被灼傷了。

她可憐兮兮坐在壁爐旁看著旁邊一臉冷淡的少年，“你別生氣，真的不疼。”

江策垂眸看著她的手臂和小腿，灼傷觸目驚心，就連下巴和嘴唇上也帶著淡淡的灼傷痕跡。

“哎……我說真的，別生氣啊，我真的不會哄人。”薛止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攤開手，不敢碰到傷口。

一碰到就是火辣辣的疼。

江策還是不說話，他看著她身上的傷口，眼眶微紅。

“哎呀，你別這樣，真的沒事，能親到你多好啊，別說這點小傷，就是命沒了……”薛止笑了笑，不小心扯到唇角的灼傷，臉上的笑意僵了僵，精緻的眉一下子擰成一團，露出了痛苦的神色。

“又開始胡說八道。”江策站在一邊冷冷說道。

“……你不喜歡聽我就不說了。”薛止驀地閉了嘴。

江策安靜在一旁站著，也不靠近她，也不說話。

薛止一會兒就覺得無聊了，她抿了抿唇，看向站在一旁的江策小聲說，“阿策，不說話我有點無聊。”

“天還沒亮，你可以現在回去，外面有的是人陪你說話。”少年站在一邊涼涼說道。

江策有些煩悶，他忽然有些羨慕外面那些普通吸血鬼了，至少他們可以肆無忌憚接近她，和她說話，什麼也不用擔心，更不用擔心他們會弄傷她。

這些灼傷雖不致死，但卻能讓吸血鬼十分難受，他都清楚的。

她剛認識他沒多久，覺得這樣的痛苦可以忍受，那以後呢？

真的能有人忍受這樣無休止的痛苦嗎？

就為了能摸摸他碰碰他？

他算什麼。

值得嗎。

薛止微微一怔，驀地眼睛一亮，睜大眼睛看著他說，“這意思是說，只要我安靜就可以一直留在這裡嗎？”

江策驀地蹙眉，有些搞不清她的腦回路。

女孩眼睛亮亮的，縱使滿身傷痕都是因為他，但看他的目光卻還是柔和充滿愛意的。

“是嗎是嗎？只要你說是，我就閉嘴一句話也不說，不吵你了，好不好？”女孩柔順的茶色長髮披在腦後，壁爐中的火光為她渡上了一層柔和的光芒，看著異常乖巧漂亮。

“薛止。”江策倚在一邊，骨節分明的手微微垂著，沉默了一下，他忽然抬起頭喊她的名字。

“嗯。”薛止乖巧應道。

“你喜歡我什麼？”他問。

薛止臉上笑意一頓，垂著嚴謹認真思考了一下。

城堡中安安靜靜的，整條月亮街都安安靜靜的，她思考的那一瞬，江策竟有些無法忍受幾十年來一直安靜的月亮街。

他覺得這樣的安靜有些讓人心慌。

“因為你是江策啊。”女孩抬起頭，清澈的眸子對上他的眼睛，聲音又低又軟。

雖然這個答案並不是什麼令人滿意的回答，但江策心中緊繃的弦還是一下子鬆了。

“我有什麼好。”他垂著眼睛低聲說。

“你哪裡都好。”薛止認真接下他的話，“你長得又好看又是地主，有這麼大一條街，還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