睚眥必報的小孩兒。

夜色濃重，一向失眠的祁燃，在裴衍美妙的歌聲中沉入——

噩夢。

海妖能誘人沉入美夢，自然能誘人陷入噩夢。

這一晚，祁燃不是被一劍刺穿胸膛，就是被野豬狂追，甚至掉進奇臭無比的糞坑，屎/尿鑽入口鼻、淹沒頭頂……

更令人崩潰的，是祁燃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在做夢，每次掙扎著醒來，不到兩分鐘，就會發現自己仍在做夢。

掙脫不掉的輪迴噩夢。

翌日七點，祁燃頂著張殺人的臉從床上坐起，正對上裴衍梨渦淺淺的明媚笑容：“你醒了，昨晚睡得好不好？”

“……”祁燃生出一種錯覺，總感覺自己的糟心噩夢，與小孩兒脫不開關係。

可找不到證據。

早餐期間，祁燃陰沉著臉，時不時冰冷盯視一口肉包一口米粥，還哼著歡快小曲的裴衍……入夢，太荒唐了，怎麼可能？

“砰——”關上車門，裴衍絲毫不懼身側祁燃‘我正暴躁，犯我者死’的兇戾氣場，朝駕駛座上戰戰兢兢的沈歸道，“可以走了。”

沈歸不敢動。

祁燃迅疾出手，照著裴衍柔順的黑髮嗖嗖嗖一頓狂擼，鬱結於心的暴躁總算消退。

被裴衍兇萌瞪視，祁燃心情更好了。

“你確定，要坐我的車去公司？”

頂著雞窩頭的裴衍繃著娃娃臉，冰冷地吐出三個字：“不坐了。”

拉把門，開車門，跳下車，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然而——

卻被祁燃拎住後衣領，輕輕鬆鬆拽回車內，砰地關上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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