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靜寂。
稍許。
仇薄燈低頭,一點一點含住惡鬼冰冷的指節。溼潤溫柔的舌尖抵過指腹,抵過指根的關節。最後抵上掌心中斷的命紋,輕輕地,緩緩地舔/舐,彷彿要把那一條線重新連上。濛濛的霧染上他的眉。
仇薄燈偏頭,那一絲濛濛的黑霧流轉在他的眉梢,成了一抹戲子眼角嫵媚的墨。
你可以弄髒我。
他的聲音很輕,好似有細如金砂的糖在碾磨。
我允諾。
下一刻,他被扯落。
雙手被扣緊,按進暖衾中。
仇薄燈仰起頭,看見師巫洛原本過分鋒利的五官在死後越發具有侵/略/性,冷厲俊美這是他自己招惹的惡鬼,是他自己親手開啟惡鬼剋制欲/望的枷鎖,他心甘情願自受的罪。
白月照窗。
血衣如婚服。
惡鬼抽走仇薄燈束髮的緋綾,漆黑的長髮在他沒有一點活人生氣的指尖流過,散漫了繡有暗紋的蠶絲枕。紅衣與血衣重疊在一起,不知觸動了他什麼記憶,於是他忽然偏頭,屈指彈了一縷風,點燃了桌角的蠟燭。
明燭重燃。
亮得迷迷濛濛。
房間裡黑霧瀰漫,哪怕有燭光也依舊昏暗,銀屏因先前殺氣的爆發翻倒在地,屏風上的山水一半展開,一半沉沒。一切都是黯淡的,唯獨從軟塌垂到地上的血衣和紅衣豔麗得像在流淌。
這一幕如同斑駁的古畫。
畫的不再是書生奢望有妖乘月投懷的痴心妄想,而是靡豔到驚心動魄的豔妖與囚困他的惡鬼,以硃砂和濃墨描摹。他們在破廟荒墳裡,在如故紙堆的往事裡,在血氣與冷戾裡,相擁纏綿,撕咬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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