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秦健便拎著幾壺酒在她帳前等著,他其實是個很木訥沉默的人,嘴笨又不會表達情感,因為不想打擾主公睡眠便不著人通報,又想先把主公的時間佔去,於是跟個木頭似的杵在門前。
在瑟瑟的寒風中他站如松,周正的眉宇間落了冰露。
他只等了半柱香,帳簾就被掀開,二人驚詫對視後相視一笑。
“主公,你怎的起這早?”
“睡得早。”
“真的嗎?不是有事嗎?”
“不是。”
“那主公跟著我作甚。”
“話真多。”
“主公,主公,你手裡拿的什麼?不會是花吧?!”
“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還是廷澤兄最喜歡的西府海棠。”
“喲,你還識得這呢?博學。”
被她不陰不陽的回後,秦健沒有一點生氣,反而不好意思的撓頭道:“他活著的時候總在我耳邊唸叨。想不記住都難呀。”
許臨清聞言沉默良久,他們一步步往埋葬少年的墓碑處走去。少年死的時候才十八歲,如今快十個年頭過去,不知道如果如約長大,他會變成什麼樣呢?
還是像少年時那般不羈灑脫、桀驁不馴嗎?還是會收斂成熟些呢?
不過成熟也成熟不到哪裡去,許臨清在心裡默默想,他這般少年意氣的人,哪怕成了老頭也不服老。可是,為什麼就死了呢。
就像蓬勃的海棠,只顧著抽條生長,還沒來得及伸出花苞,便被攔腰折斷嗎。
離墓地越近,她的心中越疼痛。她從十幾歲便不停在送別故人,無論是執手相看淚眼的不忍,還是戰場上稀鬆平常的人頭落地,或是一夕之間天翻地覆的、連離別都不曾有的天意弄人,她經歷了太多,可當她每次踏上這條野草橫生的路時,她還是忍不住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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