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間他們二人從議事廳出來,許臨清留他用飯,陳亭稚推阻半句便留了下來,提出想去她府上的花園看看。
許臨清道:“不過是個小院子,我粗俗的很,沒心力去捯飭。”
陳亭稚回道:“不用多侍奉,花們會自己長得很好。”
拗不過他,許臨清便帶著他往花園走,越走越寂靜,許臨清心道莫非陳亭稚有話同她說。
剛這麼一想,陳亭稚就輕扯她的衣袖,淺淺道:“皇帝和長寧公主的爭鬥曠日許久,太后的態度曖昧,叄方桎梏間朝堂暗潮湧動,兩黨之爭從未停歇。皇帝罔顧生死,肆意殺生攬權;長寧公主以後宮為臺,濫殺皇子兒童,如今只剩一個太子積病存活。”
許臨清聞言不語,她對於這二人犯下罄竹難書的罪行,以及他們那慾壑難填的心,都已然麻木。從年少時,她便知曉隱藏在奢華繁榮的皇宮之下有難以言語的醜惡與邪惘,但隨著年歲漸長,那些算計與謀劃架在她的脖子上時,她才開始反思。
史書總載,居上位者心狠手辣,謀大局而不顧小節。匆匆耳往,何枉無辜。上,下;高,低;貴,賤,不過是上位的有意為之,以此為謙詞,以此為懦弱的防線都並非真理。
可極少人明白這道理,或,極少人願意相信這道理。
不知怎得,她想起了那個院子,在夫子的教誨聲中,午後的蟬鳴更盛,她前面坐著的少年身穿青色衣衫,純白的裡衫被偶爾路過的風揚起,他認真的聆聽著夫子的經綸策論,以及穿插在嘆息聲中的人生哲理,這是夫子淌過半生得來的浮沉心得,繁榮很少,多是唏噓。那時她支著下巴,一會看少年,一會看白髮蒼蒼的夫子。少時覺得那些言辭過於酸楚,現在看來,對於命運而言,人的沉浮不過蜉蝣之息,無甚談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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