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愔誠，你有沒有交女朋友？

顧愔誠本來有很多的話想要問她，但卻被她的一句話問住了。

他的腦海裡湧過無數的念頭，如翻滾的浪潮般向他席捲而來，他努力地設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夏妍看著他怔住的樣子，又一次問道:“有沒有？”

顧愔誠抿住乾澀的嘴唇，低聲回道:“沒有。”

“那你有沒有喜歡的人？”她的眼眸閃動，直視向他。

可是她這樣的神色，卻看得他心裡一抽，不是高興，而是一種非常複雜的感受。

他黑眸微斂，看了她很久，似是輕輕嘆息了一聲，才說道：“有。”

夏妍眨了眨眼，長睫一揚，定定看住他。

兩人在一陣沉默中對視了許久，夏妍直起身，一言不發地從他的身邊擦肩而過。

顧愔誠面色一沉，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直接壓在了牆上。

“我喜歡誰，你不知道嗎？”

他壓抑著憤怒的情緒，沉聲說道:“我以前說過多少次的我愛你，你是不是都不當回事？”

夏妍偏過頭去，避開了他的視線，下頜卻微微地在顫抖。

“你想走就走，想來就來，我是你棄之可惜的玩具嗎？”

“想著就把我一個人從鄉下帶出來，不想了就把我一個人丟下，現在說回就回，你想過我的感受嗎？”

他的聲音越說越激動，也越來越沙啞。

“對不起。”夏妍聽著他的話一陣難受，她緊緊地咬住下唇。

“你是不是打算過些日子，又丟下我走掉？”

“沒有。”夏妍回頭望向他，努力剋制住內心的情緒，神色平靜又淡然，“我沒有這樣想過。”

“是嗎？”他又恢復了那樣冷淡的語調。

夏妍挑起眉來，似是頓悟地道:“剛才在外面就感覺到你不開心了，原來真的是這樣。”

顧愔誠被她弄得整顆心都亂掉了，他一言不發地放開了她的手。

她看了一眼自己泛紅的手腕，卻是踮起腳來。

她輕聲在他耳邊說道:“我以為你見到我會很高興的，原來不是這樣嗎？”

顧愔誠聽見她這樣的話，再次陷入了當初她離開時候那種無助惶恐的情緒。

可是這一刻，他不想讓她感知到那樣脆弱的他。

夏妍明明就知道他為什麼生氣，卻還非要對他說出這樣的話。

他把她再次推到牆上，這一次他也跟著狠狠地壓了上去。

他低下頭咬住她的唇，夏妍悶哼了聲，卻柔順地接受了。

他是真的在咬，撕扯著她的唇角，血腥味在他們的唇間瀰漫，混著兩人交纏的舌尖，有一種危險又迷人的氣息。

等他放開她的時候，兩人都是氣喘吁吁，面色泛紅。

夏妍的唇瓣被他咬過之處紅腫不堪，他伸手過去，用指尖輕輕地壓著，等著血液凝住。

她的眸底一片水光瀲灩，正安靜地看著他。

顧愔誠移了移手指，看到血已經凝固，才是徹底放下手來。

他的目光移到了她的眼睛，輕聲問道:“疼嗎？”

夏妍搖了搖頭，細細打量著他的面孔。

比起兩年前，他似乎成熟了一點，但身上依然有一股濃濃的少年氣。

她想起他們在嘉南從前的那些日子，點點滴滴。

他會在上課的時候，偷偷拖過她的手心，畫上一個溫柔可愛的笑臉。

他會在初雪的日子，讓她走在他的腳印裡，又揹著她走過落雪的棧道。

他會在郊外的田間，送給她一場告白的煙火，讓她知道他一直在愛著她。

……

分開的兩年裡，她也何嘗不是每日都思念著他呢？

“顧愔誠。”她輕輕叫著他的名字。

姐姐。他垂下頭去，也低聲地迴應著她。

顧愔誠的手機再次響起來，是他定的一個鬧鈴。

他摁掉它，站直起身來，“我下午還有課。”

“那你快去吧。”

他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你會一直在這裡嗎？”

夏妍輕輕地嗯了一聲，抬手摸了摸後腦的髮夾，將它扭正過來。

剛才他吻她的時候，壓住了髮夾，現在頭還能感覺到輕微的痛感。

顧愔誠看著她紅豔的嘴唇，又伸出手來，輕輕摩挲剛剛被他咬過的傷口。

“我總覺得，我回來的時候你又會不見了。”他低聲呢喃。

夏妍揚了揚眉，清澈的眼眸望住他，“不會。”

“我還有很多話要問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告訴你，你能不能等我一下？”

他的話聽得夏妍的心口一疼，那種尖銳的刺痛蔓延了整個心房，脹得她眼眶都酸澀起來。

“好的，我等你。”

夏妍說完，從旁邊的鞋櫃抽屜裡翻出一個小小卡片，遞給他。

“這是什麼？”

“小區的門禁卡。”

這個小區雖然老舊，但市區在進行舊城改造工程的時候，特別給新裝了門禁系統。

顧愔誠把門禁卡收好來，在開啟房門的時候，仍不忘回身和她說上一句。

“姐姐，記得等我。”

下午是節公共課，顧愔誠坐在寬敞的階梯教室裡，仍覺得中午發生的一切像一場夢。

張謙湊近了過來，一副擠眉弄眼的模樣，顧愔誠只得向旁邊挪了一個位置，讓他坐下。

“不用你說我也想起來了。”張謙故作神秘地說道。

顧愔誠挑了挑眉，等著他接下來的話。

“那個美女入學的時候，我就已經發現了，難怪眼熟。”

顧愔誠緊蹙眉心，“入學？什麼入學？”

“你別裝了，她不是外語系研一的新生嗎？”

顧愔誠被他的話震得腦子嗡嗡作響，“你說什麼？”

張謙白了他一眼，“她是不是姓夏？”

顧愔誠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他說的果然沒錯，是夏妍。

張謙繼續說道:“雖然是新生，但年齡和年級擺在那裡，我們還是得叫一聲學姐吧。”

顧愔誠的腦海裡想著的，卻是中午剛見夏妍時候的那一番對話。

你這兩年到底去哪裡了？你去做什麼了？

這個問題回答起來有點複雜，我晚點再慢慢告訴你。

所以離開的這兩年，夏妍是一直在考研嗎？

她選擇他所在的大學，是為了來他的身邊嗎？

可是，她什麼也沒有告訴他，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