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苦行僧的修行必須收斂自己的慾望才能達到長生，與那些渴望長生的人標準不同，但這也同樣解釋了兩者之間的矛盾。

長生者註定會比別人接受更多的生離死別，過得越久，能夠構建的羈絆就越多，但到頭來最終只會剩下自己一個。

看著苦行僧的表情，克里斯汀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又或者是因為菲在自己身邊。

自己對於已經達成了半永生狀態的菲又該用什麼樣的眼光去看待？

壽命長並不一定是好事，這件事早就已經知道了無需再多說什麼，但追求長生而落到這種地步的人，克里斯汀還是第一次見。

但這並不只是苦行僧所面對的問題，緹娜同樣也是。

自己作為人類，能夠生存的時間不過百年，總有一天自己會死去，留下緹娜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

實際上，所有的父母都是如此，除非不幸降臨，白髮人送黑髮人，而苦行僧的這幅模樣也告訴著眾人一個簡單的道理，取捨。

過了一會，苦行僧的情緒稍微穩定了下來，但他看向諾爾的眼神依然殘留著愧疚，儘管他知道自己的妻子與孩子早已成為世間的塵土，但只是看著那張臉，就能讓他感到罪惡與慶幸。

“已經夠了……”

苦行僧躺在地上微微搖頭。

“我不會再攔著你們了，要殺要剮隨你們……這個階梯上去之後就是大山，找到路便可以前往試煉之地。”

“要殺要剮……我可沒有這種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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