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女兒滿臉通紅，又有些怏怏的模樣，美婦不禁有些著急，只柔柔地看著她，摸了摸她的額頭。“可是哪裡不舒坦？”

“沒～沒不舒坦，阿孃～”懵懵地看著母親，顧寶凝只覺著臉兒滾燙滾燙的，可是並沒有不舒服，而是覺著實在是太羞人了，她都不敢胡亂動彈了，不過未免母親疑心什麼，她又十分乖覺地起身，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漱，穿衣。

姜姒只這麼個寶貝女兒，見她昨夜受了驚嚇，也不怪她起晚了，侍女伺候她梳髮髻，美婦又帶著笑喂她吃了小半碗米粥。

女兒的身量長得比從前快，為了保持她那纖細的腰肢，美婦並不叫她多吃，叄餐定量，再讓小廚房另加了兩頓點心，一天五頓下來倒是將她養的水水靈靈的。見女兒吃飽了，美婦又讓人提了食盒過來。“寶兒，你把這碗甜湯送去你爹爹那兒，好安慰安慰他，母親今兒還有事，你今兒便在你院裡歇著，別亂跑了，曉得麼？”

“是…”在顧寶凝的記憶裡，母親是甚少對著繼父發脾氣的，每次都是繼父惹母親生氣了，他都是乖乖兒照著母親說的去祠堂那兒思過。母親為了叫繼父多疼惜她一些，隔日都會讓寶凝帶著食盒去給繼父送碗甜湯。

從前顧寶凝還小自是不懂其中的道理，後來看著繼父疼自己疼得跟什麼似的，她倒也漸漸明白了，嬤嬤總說母親很會拿捏男人，小姑娘倒也看得出來，母親對付人總是一套一套的。便是從前在宮裡，皇帝哥哥那麼淘氣都被她哄得服服帖帖，甚至就連先帝都對母親十分疼寵，有一回母親被太后下了絆子，凍傷了腳，先帝看了心疼，還在母親住的耳房裡替她捂腳，實在是太讓人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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