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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語兮忍不住也笑了，順嘴求她大有人有大量高抬貴手，一番談笑，兩個女孩子又恢復了親密。

她便把這幾天發生的事告訴了關小琪，隱去她和池疏的歡愛，只忸怩地說他們接吻了。

關小琪嘖嘖道：

“我說你沒那麼喜歡路以寧你還不承認，路以寧有什麼好的，就值得你追這麼多年？”

女孩有些不服氣：“我以前也不是假喜歡他啊，只不過……”

只不過那份傾慕摻雜著感激、信賴、景仰，甚至是習慣，從青澀發酵至成熟，還剩多少純粹的喜歡，連她自己也說不清了。

或許路以寧就是看出了這點，才一再拒絕她的吧。

想了想，她對關小琪說：

“我打算再對學長告白一次。”

關小琪“啊？”了一聲：

“你都跟池疏交往了，你別玩火啊。”

“哎呀不是真告白，就是想跟學長說聲謝謝……”

再為這場追逐畫下一個休止符，做一個告別罷了。

在她最無助的時候，是路以寧救了她，將她拉出了泥潭。

曾經她以為路以寧就是漆黑大海上那座唯一的燈塔，如今她向燈塔告別，就要重新揚帆啟航了。

“況且我們才沒交往，他又沒說要交往……”

小聲嘀咕著，女孩沒發現自己語氣裡那小小的嬌嗔是如此甜蜜，聽得人心上都要冒起了泡泡。

關小琪果然大肆嘲笑了她，鬧得她臉飛紅，兩人又嘰嘰咕咕說了好些閨蜜間的悄悄話，眼看夜已深了，她才放下手機安枕。

這一晚黑甜無夢，次早起來，天卻是個嫩陰天。

姚語兮先吃過姚父給她準備的生日愛心早餐，剛過九點，就看到了來電上的“池疏”兩個字。

她忙故作隨意地溜回房間接電話，聽筒那頭的聲音帶著微微笑意，或許是錯覺，或許是因為電子訊號的扭曲，她只覺有一隻羽毛在自己臉上搔啊搔的，明知他看不見，卻雙頰滾熱。

“起床了嗎？”池疏說。

“嗯……”

其實他就是怕吵醒她，才在九點之後打過來。

“今天你生日，待會兒一起去慶祝好不好？”

他似乎輕笑了一下，又說：

“我有話想跟你說。”

心砰砰跳了起來，她差點就要一口答應“好”，想到自己已經約了路以寧，忙剎住口：

“我跟學長約了中午吃飯，晚上行不行？”

她自然怕池疏誤會，剛準備解釋，那頭的人頓了頓，聲音依舊淡然柔和：

“可以，那你吃完了給我電話。約在哪？我過去接你。”

兩人又說了幾句，直到姚語兮聽到姚母在外面叫自己了，才掛了電話，心裡覺得自己偷偷摸摸像在做賊，可又跟喝了一大碗酸梅湯似的，舒爽得沁脾。

這樣的好心情持續到她出門，一抬頭，天已經放晴了。

陽光從水雲後緩緩地暈出，就像預示著她今天必然會一切順利，連路以寧都問她：

“碰上什麼好事了，瞧你笑的。”

她剛準備回答，路以寧搖著手指：

“讓我猜猜，是不是因為——池疏？”

女孩“咦”了一聲，面露訝異，他朗聲大笑起來：

“恭喜你啊，兮兮。”

——恭喜你終於能從那段晦暗的時光中走出來了。

他們在分別前擁抱了一下，路以寧準備送她，她笑眯眯地說：

“不用，他來接我的。”

只是姚語兮在路邊等了很久，一直沒等到池疏。她給他打電話，但始終佔線，第叄遍他才接起來，說：

“抱歉，有事耽誤了。”

“沒關係，你在哪？我直接過來吧。”

“我在這兒。”

她聽到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驚訝回頭，原來池疏就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

“你早來了啊，怎麼不喊我。”

女孩笑著迎上去，慢慢走近，才發現池疏的神色有些異樣。

他好像忽然就變回了那個人群中只能供人仰望、高不可攀的冰冷身影，他淡淡道：

“你約路以寧，是來跟他告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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