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旨!”
“沒想到我們這樣的草民竟然有榮幸一起接聖旨!”
周圍圍觀的老百姓們也都是一臉的激動,在這個君權神授的封建制度的體制下,
皇帝就是昊天之子,神的化身,擁有的是至高無上的崇拜!
太監趙二尖聲高喝道:“張都監接旨!”
“朕膺昊天眷命,查施恩乃是國家棟梁,特降殊恩,准以無罪!”
在場的張都監、張團練、施恩還有圍觀的百姓都還沒反應過來,聖旨竟然就已經唸完了。
“這聖旨……也太簡短了吧?”
張都監滿臉茫然,在他看來這輩子能接一份聖旨乃是無上殊榮,
這味兒還沒反應過來的呢,竟然就已經完了?
“父親大人真的買通了關係?估計家底都被花光了吧!”
“等等,難道是武大哥哥?”
施恩聽著也有些懷疑人生,但是突然腦子裡出現了武大的影子,頓時面色一震。
回想起武大在快活林裡面說過的話還有姿態,一個動輒就橫刀立馬的狠人,能就那麼容易就走了?
不會錯了,一定是武大哥哥!
想到這裡,施恩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一個梁山魁首竟然能夠請來聖旨,這得是多了通天的本事啊!
然而所有人都不會知道,這聖旨是武大隨手一寫,找天子趙佶蓋了個章就完事兒了。
昨晚上趙佶看到自己家的傳國玉璽被武大這麼用,差點被武大氣的直接去見太祖。
至於太監趙二,吳用發展特務是遍地開花,他就是其中一個。
太監趙二眼睛一撇,陰陽怪氣的說道:“張都監還不接旨,是打算抗旨嗎?”
“微臣不敢!”
“臣,接旨!”
張都監身子一哆嗦,冷汗一下子就浸溼了官服,連忙彎著身子上前接旨。
抗旨的罪名他可擔待不起,那是要誅九族的!
趙二接著說道:“接了聖旨就趕快放人吧,咱家沒工夫跟你耗神。”
“敢問公公,聖上是怎麼知道今日要處斬施恩的?”
張都監接過聖旨緩了一會兒,有些疑惑的問道。
“啪!”
“啪!”
“啪!”
趙二眉眼一橫,上去對著張都監就是三個大嘴巴子,冷喝道:
“好你個張都監,聖上乃昊天之子,明察秋毫,豈是你能妄自猜測的?”
張都監被這三巴掌抽的暈頭轉向,慌張的跪倒在地說道:“微臣不敢,只是好奇心重!”
“還望公公恕罪,微臣萬萬不敢揣測聖意!”
張團練還有蔣門神見狀也都是渾身哆嗦,自己的保護神都被人家抽的鼻青臉腫,
他們則是連頭都不敢抬了,直接一直跪在地上。
“聖上真是聖名啊,連施恩是被冤枉的都知道!”
“張都監這傢伙在孟州牛逼慣了,能看到他被人抽大嘴巴子真是解氣啊!”
“真的是,剛才看的我熱血沸騰的,差點想去當個太監!”
周圍圍觀的百姓們一個個面色潮紅,激動地討論著,今天這事情一波三折簡直被看戲還精彩。
百姓們只管看熱鬧,對於天子怎麼知道施恩被冤枉的事情,竟沒有產生一絲的懷疑,似乎這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呵呵,這群人都不知道什麼神仙顯靈了,就這麼激動。”
施恩聽著百姓們在稱讚皇上,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恐怕在場的這麼多人,只有自己還有趙二等少數人才知道真相,頓時有了一種優越感。
張都監緩緩站起身來,無可奈何的說道:“來人,給施恩鬆綁!”
“張都監忙著,咱家還得給皇上覆命,就先走了!”
趙二見到事情辦完了,對著張都監陰陽怪氣的說了一聲,一扭頭帶著人大搖大擺的就走了。
臨走時臉上還掛著一抹戲謔的笑容,直到張督監死才想明白。
“施大公子,你有這麼通天的本事怎麼不早說呀。”
“大家都是孟州場面上的人,沒必要驚動天子,這不是大水衝了龍王廟嘛!”
趙二帶著人一走,張都監立即到施恩面前陪著笑臉,胳膊很自然的搭在施恩的肩膀上。
知道的人明白這是倆仇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親兄弟呢。
蔣門神還有張團練此時才敢抬起頭,見到趙二已經沒有人影,
想要站起身來,卻發現腿已經麻了。。
緩了一會兒,蔣門神一臉諂媚的說道:“施恩兄弟,快活林的事情是我不對,以後生意還是你的!”
施恩看著這群人厚顏無恥的樣子,冷笑道:“千萬別,我大哥是梁山魁首武大,我一個土匪不敢跟各位大人稱自己人。”
“施恩兄弟開玩笑了,自古兵匪不分家。”
“一家人還說什麼兩家話呀!”
張團練終於從地上站了起來,極其自然的對著施恩說道。
“神特麼兵匪不分家,這話你都能說出來?”
施恩聞言嘴角一抽,覺得自己對這個險惡的世道還是瞭解太少。
“施恩兄弟今天受了驚,本官在鴛鴦樓略備薄酒給兄弟壓驚,萬萬不要拒絕!”
張都監臉上掛著殷勤的笑容,摟著施恩不由分說的就往回走。
蔣門神還有張團練也連忙跟上。
周圍的百姓都有些茫然的看著一群人的背影,無不感嘆張都監一夥人臉皮比城牆還厚。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
經過白天聖旨的事情,張都監、張團練還有蔣門神,在鴛鴦樓內對施恩畢恭畢敬。
三個人輪流給施恩敬酒,殷勤地態度簡直就是孫子還沒抱上,自己先客串了一下孫子。
“今天就到這裡,家中老父此時必然心急如焚,我得回去報個平安!”
施恩被灌了個八九分醉,身子晃悠著就想離開。
“施恩兄弟果然是孝義之人,怪不得能得到天子垂青,以後必然飛黃騰達!”
“既然如此,哥哥們也就不好相留,咱們以後再聚!”
張都監一臉堆笑的又是一番吹捧,然後又叫了兩個衙門小廝去送施恩。
“哥哥?我哥哥是武大!”
施恩身子晃悠著站起身來,醉裡醉氣的吆喝一聲,被兩個小廝架著往外走。
“哼哼,你不認我這個哥哥,我也沒有你這個該死的兄弟!”
施恩一走,張都監的臉色頓時陰沉如水,咬著牙猙獰的低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