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和醫生約好的日子，江璟的心理建設還是一塌糊塗。晏隨今天一大早就出了門，反常地沒有送江璟去上班，她提著晏隨準備的便當，他的囑咐還彷彿還響在耳邊。江璟獨自上了司機的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知道今天會失去女兒，江璟的神經格外敏感，所有平常不曾注意的動作在她眼前都成了慢放，連各種聲音也拉得格外長。街邊咖啡店老闆解開栓住重迭椅子的鐵索聲，馬路上的鳴笛，以及她的平底鞋踩在人行道上，鞋底和沙礫的擠壓摩擦聲。

江璟望向窗外，漠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車啟動了，照著慣常的路線行駛，剛剛駛出一個街角，就是在這個時候，江璟察覺到不對勁。

後面有一輛車好像在跟著她。原本不會注意到，但是開車的人是華人，副駕駛還坐著另一個男人，也是華人。一般在里斯本看見華人，江璟總會多留意幾眼。

這兩張臉她在公司附近見過，一次或者兩次，她大概記得。兩個人湊巧同時出現在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兩個地方，並且和自己的生活節奏一樣的機率是多少。

司機繞過一個大轉盤，果然，後面兩個人也選擇了同一個方向。

江璟鎮定下來，她活到快叄十歲，唯一一次被人跟蹤監視的經歷裡，跟蹤者是晏隨，所以這個名字輕而易舉地跳進她的大腦。

除了他還要誰呢，這些人跟了自己多久，一個月，兩個月……江璟停止了閒思，她已經對他的過界行為習以為常，再也不感到詫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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