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烏蝶七並非不在意她的容貌,但在確定了沒有救助手段之後,她便立刻調整好了心態,豁達地考慮其他的事情。
這是一個眼界和心胸都極其開闊的姑娘,很明白痛苦之於人類,是最沒用的和最沒意義的一種情緒。
戚團團笑著拍了一下烏蝶的頭頂,然後塞給了她一瓶藥膏,接著一指不遠處的山澗:“去把臉洗乾淨,身上的傷口也全都清洗一遍,然後把這藥膏抹上。”
烏蝶低頭看看手裡的瓶子,頓時指尖微抖:“不不不!我已經拿了前輩一顆四品靈丹了,再拿這麼貴重的玉肌膏……我受之有愧!”
頓了頓,她輕咳一聲:“好吧,實話實說,其實我很想用,但我實在是窮得很,買不起了。”
戚團團問道:“你竟然認識這東西?”
烏蝶點頭,慨嘆道:“怎麼能不認識呢?我娘還沒死的時候,我爹經常帶我去黑市玩兒,這玉肌膏據說是齊國來的好東西,一瓶要三十萬金呢!”
她堅定的搖了搖頭,然後將瓶子遞給了戚團團:“前輩,我寧可臉壞掉,也不想要這份人情,這份人情太大了,我還不起。”
戚團團被逗笑了:“再大的人情,能大得過我救你命的人情?”
烏蝶滯了滯,臉色有些發白。
戚團團推了一把她的手,淡淡地道:“蝨子多了不怕咬,債多了不怕愁,去吧,我看著你這張臉傷眼。”
烏蝶手背上青筋蹦起,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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