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回想方才的,又豈止難難一人。
男人於蒲團上閉眼打坐,心思卻只有他一人知道。
那張臉,他又怎會不識?
她眼中的陌生和畏懼不似作假,她不知道他那些羞恥的夢魘。
他昏迷了兩日,她就梨花帶雨求了他兩日。
她剛才也求了他吧,也怯生生的叫他“王爺”。
是哭著求的麼?
還是哭著的時候好聽。
軟軟的,酥酥的。
放不過她。
男人手中的紫檀佛珠捻動的頻率愈發雜亂無章,他狼狽的閉上眼,不敢再看那觀音像。
“弟子有罪。”
————
府裡有了醫術了不得的小姑娘,劉府醫樂顛顛的上山採藥去了。這每日給王爺號脈的任務就落到了難難頭上。
小姑娘勤快,趕在他早膳、晚膳前都會過來號上一次。
她蔥白的指尖往男人的腕上一撘,就知他今日有沒有好好吃藥。
淡淡的香氣是她身上的味道,她的髮絲很軟,撩得胸口癢癢的。
趙景恆心生煩躁,他天生性子冷不喜和人過多接觸,尤其是女人。
這一次,他放下了床幔,只露出個胳膊給她。
難難進門,看見這厚厚的簾子皺起秀氣的眉毛,幾步上前連聲招呼都不打就給拉起來轉身系在床邊,動作快的李廣都沒攔住。
小姑娘叉起腰,語氣是從沒有過的嚴厲:“這簾子會圈了王爺的病氣,您莫要再用。”她轉頭又吩咐李廣:“多給你家王爺通風,病才好得快。”
趙景恆從未見過如此不守規矩的女子,男女大防她也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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