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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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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將軍發現了那些摺子,鐵青著臉,將它們從頭至尾地統統看了一遍。

好,好得很。他咬牙切齒,將最後一封請求江隨舟娶親的摺子拋回桌上,冷臉道。還真是一幫知人知面不知心的東西。

江隨舟聽到這話,不由得覺得好笑:怎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了?

霍無咎皺眉看向他,理所應當地開口道:平日裡對著我一副畢恭畢敬的模樣,背地裡挖我牆角,難道還不算兩面三刀?

江隨舟笑著勸哄他:他們又不知道咱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霍無咎聽到這話,想反駁,卻又有些啞口無言。

片刻後,他咬牙出了口氣,擠到了江隨舟的龍椅上,將他整個兒摟住了。

那皇上什麼時候讓他們開開眼?他問道。

江隨舟看向他,一巴掌拍在了霍無咎摟在自己腰間的手上。

開什麼眼。他溫聲道。朝政大事,不能兒戲的。

你答應了讓我做皇后的,忘了?霍無咎不依不饒。

沒忘。江隨舟哄道。只是我才登基沒多久,根基不穩的,還是要找個合適的法子,讓他們接受得了。

誰敢不接受我?霍無咎眉眼一橫,活像個土霸王。

江隨舟笑起來,邊笑邊溫聲勸他。霍無咎禁不住他的糖衣炮彈,被哄得暈頭轉向,乾脆將那滿案堆著的讓他煩心的奏摺一併推到了地上,將他滿心滿眼的皇帝陛下抱了上去。

也算是霍無咎妥協,讓江隨舟哄好了。

但是沒幾天,大朝會上,那群朝臣們竟然得寸進尺了。

議事完畢,他們竟將請求江隨舟充盈後宮的事,寫成了摺子,當面奏呈給了江隨舟。

皇上,您而今雖為鼎盛之年,但不可不為後嗣考慮啊!跪下說話的,是大梁原本的一個文官,昭元帝在時,便是掌管朝中禮儀之事的。

江隨舟坐在龍椅上,低頭看向他,便見那朝臣叩頭請求道。

子嗣不豐,國本不立,陛下,為後世千秋萬代考慮,還請陛下在宮中冊幾位娘娘吧!

江隨舟目光頓了頓,掃過滿殿沉默著的朝臣,看向了站在武將第一列的霍無咎。

嘶那副神情,已然難看到了極點,側目瞥向地上那朝臣時,眼光已經分外不善了。

江隨舟視線一顫,連忙收回了目光。

張愛卿,朝會之上,還是以朝中大事為重。這些朕的家事,便不必你來操心了。他提醒那大臣道。

陛下,後宮雖為您的家事,但子嗣之事,卻是國之根本啊!

那大臣想必是因為跪伏在地上,看不到霍無咎的表情,才敢這般大膽,又反駁了江隨舟。

旁邊,在江隨舟登基之後,從臨安趕來鄴城的齊旻,不動聲色地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搭腔。

江隨舟有些頭疼地按了按額角。

他正要說話,卻在這時,又有幾個官員陸續跟著跪了下去。

皇上,張大人所言不錯,還請皇上三思啊!

一時間,滿朝文武竟稀稀落落地跪下了七八個,大有一副要長跪不起地要挾江隨舟的意思。

江隨舟倒是知道他們的想法。

這些大臣在這種事上,總有些大家長的想法,即便直截了當地拒絕,他們也會鍥而不捨地催促。不管用什麼方法,只要找到他一絲一毫的鬆懈,他們都會咬住不放,以求突破。

江隨舟知道,正因為他這些時日,迴應這些大臣的態度太耐心了些,給了他們有隙可乘的錯覺,以為求一求,逼一逼,這事兒就能成了。

江隨舟皺了皺眉,知道再保持溫和的態度是不行了。

他飛快斟酌了一番,正要開口,卻聽到安靜的大殿中,響起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張大人挺著急的啊。

是霍無咎發話了。

一時間,大殿中落針可聞,連那朝臣都抬起頭來,有些訝異地看向了忽然開始多管閒事的霍將軍。

便見霍將軍面色晦暗,緩步走到了他面前。

讓皇上娶妻,也行。霍無咎旁若無人地停在了他面前,低下頭去,說道。張大人,你家千金也到了嫁齡吧?不如你帶個頭,先將她送進宮來伺候皇上?

朝廷中誰不知道,這位張大人就一個女兒,眼珠子似的疼著啊?

張大人聞言,額頭上已然要滾下汗珠子來了,連忙匆匆拒絕道:小女年紀尚輕,又不懂規矩,還是不便送進宮來,給皇上添麻煩

你不願意?霍無咎打斷他。

張大人不敢說話了。

勸皇上的時候挺來勁,怎麼讓你送自家閨女進宮,你就不樂意了?霍無咎聲音森冷,半點不給他留面子。

皇上斷袖,這你們全都知道。霍無咎抬起頭來,目光掃過殿中跪著的幾個大臣。逼他取女人的時候挺來勁,怎麼讓你們送女兒去伺候,你們就不肯了呢?

一時間一片靜默,片刻之後,才有個大臣顫巍巍地應聲道:可是,皇嗣的事,臣等不得不考慮。

江隨舟見狀,連忙開口,和顏悅色地淡聲道:也不必非要如此。先帝能將皇位禪讓給朕,那便說明,也並非沒有子嗣便沒有朝廷。朝中親貴,有為子弟數不勝數,這些事,留待朕年歲大了再考慮也不遲。

這下,那幾個大臣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了。畢竟,他們要是這時候再反對,那就是對先帝不敬。他們即便再有心思,也不能在這件事上硬碰。

江隨舟淡淡笑了笑。

反倒是霍無咎得理不饒人,不依不饒地冷聲笑道:你們一個二個的,誰生得出孩子來?自己沒這個本事,還成天惦記著這檔子事。

說著,他將手一負,轉身便要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

卻在這時,又有個朝臣說話了。

可是,陛下也不能總這般孤身一人,該有人伺候陪伴才是。

霍無咎腳步驟停,轉過身來,神情冷冽。

誰說的?他問道。

氣勢凜然,兇狠蠻橫,這幅模樣看起來,倒像他才是這朝廷裡說話算話的人一般。

不過自然,江隨舟也並沒阻止他。

一陣靜默之後,一個朝臣低著頭,怯生生地站了出來,聲如蚊吶。

是臣說的。他承認道。

霍無咎涼涼地笑了一聲,又走到了他的面前。

你剛才說什麼?皇上總該有人陪伴,是麼?

那朝臣讓他通身凜然的氣勢嚇得打顫,卻又不得不硬著頭皮承認道:是。

霍無咎笑了一聲。

管得挺多,倒也不無道理。

說著,他垂眼看向那官員,聲音低沉,卻清晰地傳到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那你看看,我怎麼樣?他問道。我來陪伴皇上,你可有異議?

作者有話要說:霍無咎:地位就是自己爭取來的:D

第125章 番外二

一時間,朝堂上鴉雀無聲,朝臣們面面相覷。

有些個南景的舊臣,倒是知道怎麼回事。但即便是他們,也沒想到,霍無咎會這麼堂而皇之地將話這般說出來。

張大人額頭上的冷汗滾落了下去。

這這霍將軍這一時間,他連話都不會說了,這這那那的半天,終於重重地磕了個頭。

是臣魯莽,臣知錯,臣再也不會逼迫陛下了!他沉痛地說道。

可能真是他做錯了事、說錯了話,竟將霍將軍氣得拿自己開玩笑了。

他連忙認錯,可霍無咎卻不滿意。

我是問你,我怎麼樣。霍無咎重複道。

霍將軍龍椅上的江隨舟見狀,連忙開口要勸。

霍無咎抬頭看了他一眼,傾身向前的江隨舟一停,便又認命地坐了回去。

算了,前頭的話都已經說出口了,這會兒再攔,也沒什麼意義了。

只是這張大人罪不至此,實在可憐了點兒。

張大人本就被霍無咎問得傻了眼,卻沒想到自己已經道歉了,霍無咎卻竟不依不饒了起來。這讓張大人慌得厲害,直在地上跪了半天,才愣愣地抬頭,看向霍無咎。

就見低頭看著他的霍無咎面色不善。

怎麼。他問道。你覺得我不能?

不是

那我就是能了?霍無咎追問道。

張大人的汗珠子掉到了地上。

可是,將軍您您

我什麼我。霍無咎不耐煩地嘖了一聲。

靖王不是喜歡男的麼?

是可是

可是什麼,我不是男的?

您是,但是

那就沒但是了。霍無咎滿意地抬起頭來,目光掃向了滿殿的文武百官。

你們誰有異議?他問道。

一時間,眾人都被嚇傻了眼,誰也不敢當這個出頭鳥。

有幾個機靈些的官員,直拿眼睛去看齊旻。

齊大人最是固執守舊,誰同意,他都不能同意吧?這倔老頭平時話就挺多,這會兒趕緊說話啊!

卻見齊旻站在那兒,一言不發。

既然大人們都同意,那這事兒也好辦了。霍無咎滿意地收回目光,抬頭炫耀似的看向江隨舟。

江隨舟無奈地笑了笑,只得隨他鬧了。

便見霍無咎目光一掃,徑直看向了齊旻。

這大婚的事兒,就交給齊大人來辦了。他說。我這身份,怎麼也夠得上個皇后吧?照大了辦,給我辦風光點兒。

百官立馬看向了齊旻。

齊大人!霍將軍這是欺人太甚啊!鬧到了您的頭上,您不能再不表態了吧!

便見齊旻上前一步,神色平淡,不卑不亢。

眾大臣都鬆了口氣,只等齊旻跟霍無咎抬槓。

卻見齊旻雙手一抱笏板,躬身下去,開了口。

臣定不辱使命。齊旻說道。

朝堂炸了鍋。

這成了什麼事兒!朝中的官員們你來我往地催皇上娶親,結果催是催成了,但娶的竟是霍將軍。

更離譜的是,這親事是霍將軍自己要來的,皇上也沒反對,甚至連齊大人,都著手操辦起了封后的大典。

這豈不是亂了套了!

朝中南景的官員不少,大夥兒倒是都知道霍將軍曾迫於形勢、給靖王做妾這檔子事。但這本就是情勢所逼,誰都沒真當真,卻沒想到到頭來假戲真做的,竟是霍將軍自己。

這極其不成體統,但朝中人誰都知道,霍將軍最是一個脾氣差、性子倔的人。

誰都不敢當這個出頭鳥,第一個對他提出異議。

眾人便就這般心懷不滿地拖著,一直拖到齊大人有條不紊地安排好了封后的典禮,教霍無咎風風光光地騎著高頭大馬,從定北侯府搬到了皇宮裡。

這日之後,霍將軍便不必再死皮賴臉地偷偷在宮中留宿了。

他成了大梁名正言順的正宮娘娘。

封后的大典按著霍無咎的要求,當真辦得是風風光光。典禮之上,文武百官們各個苦著神情,卻又不得不擺出笑模樣來,各個笑得還不如哭,眼睜睜地看著霍將軍下了馬,一襲金紅的衣袍,堂而皇之地大步走上陛階,行到了皇上的身邊。

他在百官面前,大大方方地拉住了皇上的手。

文武百官無不痛心疾首,以袖掩面。

不過,得償所願的霍將軍自然顧不上他們了。

宮中的禮樂一直響到了夜裡,一直到三更天,皇城中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江隨舟滿身疲乏地回了寢殿,便見霍無咎坐在他的龍床上。

他身上的袞服還沒換,金紅的一片,張揚得像一簇火。見著江隨舟進來,霍無咎放下了翹在膝頭的腿,往旁邊挪了挪,示意江隨舟坐過去。

江隨舟在他身邊坐下,笑道:誰讓你進來的,朕的龍床你也敢坐?

聽他這般玩笑,霍無咎臉色半點沒變,反而笑了起來。

這宮裡如今,有哪兒是本宮去不得的?

他語氣坦蕩得有點橫,大馬金刀地坐在那兒,半點不像是嫁進宮來的皇后,反倒像是個佔山為王的土匪。

放肆。江隨舟笑道。

霍無咎把他拉過來,湊上前去咬他的耳朵:更放肆的還在後頭呢。

因著今日帝后大婚,寢殿中紅燭搖曳,四下裡紅色的帳幔低垂著,頗有種洞房花燭的盛景。

將江隨舟壓進榻裡時,霍無咎低聲問道:你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兩個成親的時候?

江隨舟應聲:怎麼了?

霍無咎低聲笑道:你知道那個時候我在想什麼麼?

想什麼?江隨舟問他。

那會兒,我心裡只想著,怎麼弄死你。

霍無咎湊近了他,在他的嘴唇上咬了一口。

不過現在,我的想法也沒變。他低聲笑道。

不過得換一種弄法。

按慣例,這些官家女子總該送些進宮的。一則侍奉皇上、綿延子嗣,二則也是給家族添個靠山。

誰都不相信皇上會一輩子不選妃,也只當霍將軍此番嫁進宮的舉動,是一時興起,鬧著玩的。

這種事,誰也沒當真,誰也不敢當真。

但是,這天之後,再想逼皇上娶妃嬪,就難如登天了。

皇上原本脾氣好,他們當大臣的逼得緊些,至少皇上不會跟他們生氣。但霍將軍不一樣,自打當了皇后,誰敢提半句讓皇上充盈後宮的話,那就都是找死。

文臣們雖說骨頭硬,但也沒有找死的心思。

這事兒便只好拖著。拖久了,家中有適齡女子的大臣們便有些著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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