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的死，是她這輩子也不能原諒自己的一柄利劍，它就這樣插在她的心上，隨時提醒著她的任性是多麼的殘忍和不該。

“杜歡喜。”他輕輕俯身，大力的捏住了她的下巴，“你忘記陸青河了麼？”

兩個刺痛了她無數個夜晚的名字突然在同一個時間闖入耳膜。

她的臉色立即蒼白一片，她握緊了勺子，語氣近乎祈求，“你別說了，別說了……”

清河為了找離家出走的她被分屍，死的慘不忍睹，這些事兒，這麼多年來她從未敢忘。

連同著，她對這個男人的感情。

可是，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沒有以後了。

他們中間隔了一條人命，她還不起，也沒有辦法去還，所以，只能這樣痛著。

陸青北捏住她下巴的手緊了緊，“杜歡喜，你知道這些年我是怎麼過來的？”

他逼近杜蓉，彼此呼吸交纏。

她的臉上早已經被淚水浸溼，分不清是下顎疼，還是心疼，也或許，兩者都有。

“我知道。”

她仰頭看著陸青北，深深的吐出一句，沒有比她更能理解這種感受。

這些年來，她度日如年，痛不欲生。

清河的死，和陸青北的恨，全部交織在她的心上，纏著的生死不能。

瞧著她眼底的眼淚，陸青北捏住她下巴的手陡然一鬆。

這一刻，他的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難受的不能自已。

轉身，他大步朝著門口走去，幾乎是落荒而逃。

瞧著他遠去的背影，杜蓉眼淚脆弱的劃過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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