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境馬賊多如蝗,進入北莽腹地,就迅速驟減,用木劍溫華的話說就是世子殿下當下很憂鬱了,唯有兵荒馬亂,最為逼良為娼逼民做寇,若是世道太平了,誰樂意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去當賊寇,這說明北莽境內遠非士子名流所謂的民不聊生,見識了飛狐城不輸南方的繁花似錦,徐鳳年就更是憂心忡忡,即便被春秋遺民的惡習潛移默化,但想要將一個民風彪悍如壯漢的北莽軟化成恰似南唐的柔弱女子,需要多少年?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北涼如何等得起?徐鳳年乘馬北行,一路鑽研刀譜第七頁的游魚式,因為始終不得精髓,就再沒有去看第八頁,除去養劍十二,偶爾惡趣味使然,馭劍殺蛇蠍,就是翻來覆去演練那好似與滾刀術極致有異曲同工之妙的劍氣滾龍壁,在百里無人的清涼月色下,無所顧忌的嚎叫或者罵人,將那皇帝老兒張鉅鹿顧劍棠在內無數帝王將相都罵了一通,也想念了許多人許多事,可惜再沒有陶滿武這個小丫頭替他揉散皺緊的眉頭。
這一天,烈日依舊毒辣,若非有大黃庭傍身,呼吸都會如喝起滾燙茶水,行走大漠,水囊乾癟,這似乎也算是苦行修為的一種。徐鳳年捨不得騎乘不適酷熱氣候的劣馬,學當年老黃牽馬而行。耳朵一顫,徐鳳年走到一座黃沙坡頂眺目遠望,依稀可見炎熱光景下的模糊身影,兩人縱馬而來,大概是瞅見徐鳳年,行進軌線驀然更改,疾馳而至。徐鳳年笑了笑,他孃的終於撞見馬賊了,這與眼力好壞無關,實在是這兩位年輕馬賊裝束模樣太過明顯,上半身袒露,麻質馬褲,露出蹩腳的龍虎紋身,只差沒有在臉上刺下賊匪二字,見著了徐鳳年,兩眼放光,這兩位好似並不急於動手截殺劫財,竊竊私語,徐鳳年耳力敏銳,聽過以後啞然失笑,竟然不是劫人錢財的,而是搶人,好像馬賊頭領是位女中豪傑,有些懷春,就讓麾下馬賊去搶個細皮嫩肉最好還要識字的俊哥兒當壓寨“夫人”,兩位馬賊顯然對他不是太看得上眼,嘀咕著說細胳膊細腿的,保準經不起寨主幾下折騰,白倒是挺白,可這麼個小白臉與大當家站在一塊兒,豈不是成了黑白雙煞?大當家要是領著出去與其它寨子首領喝酒角抵,太沒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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