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霖，媽媽想出院。”

“你身體還沒好，必須住院觀察下。”

“可是媽媽擔心杜媽，當時為了救媽媽她被海水捲走，媽媽忘不了她最後的眼神，你也知道杜雪是她唯一的女兒，那孩子也是特別可憐，媽媽總覺得愧疚。”

夜夫人邊說邊注意兒子的神情變化，夜北霖拿了毛巾擦手，就連個眼神都沒變化，夜夫人眼淚就下來了，她其實性子要強，當年即使帶著不到十歲的兒子落入那群心狠手辣的匪徒手裡，她都沒掉過一個眼淚，現在是真心疼兒子。

“你就讓媽媽出院吧，沒找到杜媽，聲不見人死不見屍的，媽媽就覺得對不起杜媽，對不起杜雪，她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承受那麼深的痛苦還照顧我，而應該照顧我這個老太婆的卻在家裡享受，怕是巴不得我這個礙事的老婆子早死了好。”

夜夫人越說越激動，聲音也高昂起來。

洗手間裡，蘇碗放在門把的手頓住，她沒開門，全身無力的蹲下去，雙手抱住自己依然剋制不住全身的發抖，她知道夜夫人是針對自己，她這個時候出去，只會惹的對方情緒更激動，難怪夜老爺子要帶自己回去了。

病房裡，夜北霖眉宇收緊，沉沉的聲音多了壓抑：“媽，你以前很寬厚和善的。”

“那是媽媽以為與人為善就能有好報，可是媽媽最後得到的是什麼？你爸爸娶了另一個女人，還給你生了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我們母子死裡逃生回來，連家都回不去，媽媽這張臉就是代價，北霖，你難道都忘記了嗎？呵呵呵，你以為老爺子為什麼讓我們回去？你以為蕭婉婷母子就真的肯拱手讓我們分夜家的產業？當年我們母子在國外媽再也不想重蹈覆轍了，寧願你還是個那個冷冽無情的夜北霖，也不想你因為一個女人毀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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