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他,只是因為霍濱的存在,就如同一顆定時炸彈一般。
畢竟他的命不值錢,而霍嶠的命卻值錢得很。
若是這位私生子的私生子,報了什麼玉石俱焚的心思,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也沒人能承擔起這樣的後果。
所以在霍嶠落地後的一個小時,黎叔也來到了三亞。
黎叔原本就是退役特種兵,又保護過眾多政要首腦,如今特意趕來,簡直是殺雞用宰牛刀。
電話那頭的賀致道:“黎叔在霍濱的房間裡發現了您的那張房卡。”
霍嶠“嗯”了一聲,並不意外。
接下來的話,賀致就有些難以開口了:“但他還在簡太太留在房間的行李箱裡發現了……那種藥。”
賀致不好說出口,但音調和語氣已經說明了一切。
霍嶠不是傻子,將事情串起來想一想就明白了。
看起來,這場事情似乎不是衝著自己來的。
簡家人的小心思再多,霍嶠也不相信對方敢用那種藥算計到自己頭上來。
而除了他之外,能被她們算計的人,似乎也就剩下了一個。
再加上霍濱手上拿著的那張房卡,霍嶠終於明白了對方想幹什麼。
明天清晨簡向文便安排了一場海釣,簡卓然吃飯的時候也說過了,出海要塌一層皮,她情願躲在酒店裡睡覺。
想必到時候會有什麼突發急事將他和簡向文叫回來,那麼到時候他只會看見自己的妻子和堂兄……果然是一出好戲。
霍嶠的手指不自覺地用力,而被他捏住手腕的簡卓然忍不住“噢”了一聲。
他立刻鬆開。
簡卓然揉著自己的手腕,“捏得我痛死了。”
霍嶠伸手不輕不重地幫她揉了揉,然後對著電話那頭的賀致道:“黎叔搞錯了,那藥是簡伯母帶來自己吃的。”
電話那頭的賀致沉默片刻,然後道:“好的,我明白了,霍總。”
作者有話說:
霍嶠:想要營養液。
霍橋:給我投。
第33章 朝有時,暮有時
等到霍嶠掛了電話, 簡卓然還瞪圓了眼睛,一臉緊張地盯著他。
他不動聲色地再次用手臂虛虛攬住懷裡女人的纖細腰肢,沉聲問:“幹什麼?”
不過此時此刻, 簡卓然半點也沒有要躲的意思,反而主動往他懷裡湊,整個人幾乎都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當然,簡卓然的關注重點完全不在兩人如此親密的肢體接觸上。
她全副心思都在霍嶠剛才的那句話上了,當下便一臉八卦地問:“黎叔是誰?鄒綺要吃什麼藥啊?”
學人精的小三媽居然有病嗎?
什麼病?
致命的那種嗎?
jio寶已經迫不及待了!
迎著她求知若渴的小眼神, 霍嶠彎了彎唇角, 然後平靜道:“問這個幹什麼?”
簡卓然摟著他的脖子一陣猛晃,哀求道:“我想知道啊, 快告訴我嘛!她到底要吃什麼藥啊?說嘛說嘛,ball ball你!”
而且霍嶠幹嘛要關心鄒綺吃什麼藥啊!
難道學人精的小三媽演技太好, 連bking也攻略了?
簡卓然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不可以,不可以!
jio寶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見她這麼一副緊張神色, 霍嶠不易察覺地彎了彎唇角, 然後正色道:“不關你的事, 別問那麼多。”
乍然聽到這句話,簡卓然猛地瞪大了眼睛, 幾乎不可置信:“!”
這到底是什麼品種的狗男人?
不會說話就別說!
你果然還是閉嘴的時候最英俊!!!
而就是這麼短短一瞬,先前乖乖窩在霍嶠懷裡的簡卓然, 彷彿全身上下在此刻生出了無數的神經,提醒著她兩人此刻緊密相擁的事實。
下一秒,簡卓然重重地“哼”一聲,然後雙手撐在霍嶠的腰腹間, 掙扎著就要從他的身上爬起來。
她怒氣衝衝地預備著和他斷絕關係:“不問了!再和你說話是狗!”
可惜沒等她直起身子來, 男人便再次收緊了胳膊, 將她重新按回了自己的懷裡。
男人低沉的聲音微微帶了幾分急促,“別亂動。”
簡卓然氣不過,再次撐在他的身上想要爬起來,可卻被男人緊緊箍住了腰身,動彈不得。
一時間兩人皆是氣喘吁吁,身軀更加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臥室裡只開了一盞落地燈,昏暗的燈光為兩人之間平添了幾分曖昧氣氛。
房間裡的燈光極暗,因此加倍放大了其他感官的靈敏程度。
簡卓然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某一處的變化,大腦瞬間一片紅空白,雙頰脹得滾燙通紅。
而本就近在咫尺的霍嶠,在這一刻湊得離她更近了些。
男人的聲音很低,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沙啞,“瞎蹭什麼,嗯?”
他說話間撥出的氣息拂在她的耳旁,癢絲絲的。
***
第二天早上八點,霍嶠和簡卓然出了房間。
而簡向文一家四口已經坐在了樓下的餐廳裡,等著他們倆一起來吃早餐。
這對新婚夫妻一出現,一時間餐廳裡的四人神色各異。
先是簡向文,見到霍嶠,他立刻站起身來,很殷勤地問道:“阿嶠早上一般喝什麼?牛奶,咖啡還是果汁?”
霍嶠淡笑著道:“伯父太客氣了。”
只是這人嘴上說著“太客氣”,可眼看著簡向文真圍著他忙前忙後起來,也沒見他有半分不好意思,而是一臉安然地受著,彷彿簡向文天生就該是替他倒咖啡的。
簡卓然瞥一眼旁邊這兩人,然後舉起痠痛到現在的手腕,叉了一口面前的生菜葉子,“咔嚓咔嚓”地狠狠咬著。
而一旁的鄒綺,雖然不如簡向文那樣殷勤外漏,可從剛才到現在,她一直都在默默觀察著這對新婚小夫妻。
十分明顯的,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有些不對勁。
昨天一整晚,簡卓然全程都是一臉甜蜜地挽著霍嶠的胳膊,偎在霍嶠身邊一副小女人姿態。
其實鄒綺早先便對霍家這位太子爺有所瞭解,知道這位向來不近女色——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和那些豪門裡出來的浪蕩子們不同,霍嶠這樣的二代,從小便被寄予繼承並開拓家業的厚望,是被家族裡的大家長嚴格要求著長大的。
雖說全天下的男人都愛美色,可霍嶠這樣的大家族繼承人,總不至於為情亂智。
他就是再喜歡姓卓那個賤人的女兒,也不可能和她黏糊成那樣。
是以,鄒綺心中有數,知道昨夜這兩人那般恩愛,估計大半都是簡卓然有意表演出來給眾人看的。
而今天一看這兩人之間的氛圍,鄒綺不由得有幾分得意。
和昨天手挽著手的親密無間姿態不同,今天這兩人進餐廳時是一前一後進來的,全程也沒有過任何的對視和互動。
霍嶠倒依舊是一貫的不動聲色,臉上看不出什麼來。
可簡卓然從坐下後直到現在,眉頭一直微微鎖著,顯然是一副很不痛快的模樣。
鄒綺轉過頭,面色平靜地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兒。
簡怡之也在打量著霍嶠和簡卓然。
之前她照著媽媽說的跑去找霍嶠,那樣低聲下氣,幾乎將自尊都踩到了腳底下,得來的卻依舊是霍嶠冷漠的對待。
可簡卓然什麼都不用,就能輕易嫁給霍嶠。
而且她甚至還那樣齷齪地將她在霍嶠面前表白的影片散播出去……簡怡之心中早已經恨毒了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
這次出海,她根本就不想來的。
可鄒綺卻冷著一張臉教訓她——
“本來就該是你的男人,你沒用守不住,現在還來拿什麼架子?
不去?你以為你有資格想不去就不去?!”
在簡怡之的印象裡,媽媽從沒有那樣嚴厲不留情面地對自己說過話——
“我現在就是後悔之前太嬌慣你了,哄男人的本事,你半點也沒學會!”
“你以為男人的心真的能就綁在一個女人身上一輩子?
霍嶠也就是現在圖一時新鮮娶了她,將來的日子還長著,真以為現在她是霍太太,以後就一輩子都是霍太太了?”
“為了霍嶠這樣的男人,做小伏低你有什麼不情願的?沒名分要什麼緊?
簡家就只有兩個女兒,只要霍嶠不討厭你,將來他厭煩了姓卓那個賤人的女兒,霍太太的位子就是你的。”
簡怡之知道,媽媽坐穩了簡太太的位子十幾年。
雖然爸爸在外面的那些鶯鶯燕燕從沒斷過,也時不時就有年輕女人上門來逼宮,可媽媽依舊穩穩坐著簡太太的位子,十幾年養尊處優。
女人能活成媽媽這樣,已經是很體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