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的這個護士手裡拿著一張紙。她將紙遞給了男子:“你妻子現在保不住了,醫生現在在搶救你的孩子。這是病危通知書,你需要在上面籤個字。”
男子接過了那張紙,拿著筆的手微微顫抖著,舒清萱想起了奶奶做手術的那天,自己在手術協議上簽字的場景,原來,世界上最難寫的就是自己的名字。
就在男子的比快要落下去的時候產房內爆出一陣哭聲,在這寂靜的夜裡異常的嘹亮。一滴眼淚順著男子的臉龐刮下,落在了手裡的病危通知書上。
男子閉了閉眼,狠下心在病危通知書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護士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就往手術室裡走了過去,之前那個護士抱著孩子出來了,她將孩子遞到了男子的手裡:“男孩,很健康。”
男子小心翼翼的抱著懷中的孩子,懷中就是他的妻子用命換來的寶貝,皺巴巴的,像個小老頭,一點都沒有自己的妻子好看。他的眼睛微微的眯著,咧嘴笑了起來,但是他的眼睛裡卻就著淚水,滴嗒嗒的落在嬰兒的身上。懷中的嬰兒對這一切卻全然不知,他胡亂揮動著手臂,哇哇的哭著。
舒清萱的嘆了一口氣,她不忍心再看下去,轉身離開了醫院。
回到家裡,她的心頭還是像壓著一塊大石頭一般的壓抑。舒清萱沒有睡覺的心思,她之前眼中所見的都在她的腦海中盤旋。
她像瘋了一般,拿著鉛筆在不知疲倦的畫著。等到清晨的第一米陽光穿過窗沿照在她的臉上的時候,她像忽然被人抽了骨一般,一下子失去了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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