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沉老師說每天會回來，小欣高興得不得了。除了因為藝廊只有自己實在悶得慌，也因為那代表老師又有新作品。

小欣是沉雨芙的頭號粉絲。

沉雨芙是個有「微型建築師」之稱的小眾藝術家，作品利用各種素材來呈現虛構空間：走廊內的叢林、天空上的水族館、花盆中的辦公室……細節中存在反物理的虛幻驚喜。小欣第一次去她的展覽，站在她的作品前，回過神來才發現已迷失在內十分鐘。

“只是想造個能喘息的空間吧？”

被問及創作理念時，她的答案淡然又空靈，就像她的作品一樣。

是直至認識了她，小欣才明白那是她被忽然問個措手不及的反應。

偶像大抵都與想像有差。

現實的沉老師，沒藝術家脾氣，也沒謎一般的深奧，就是個偶爾單純傻氣，毫無生意野心的一個美麗主婦。沉雨芙只期望小欣打理好藝廊就夠，但作為鐵粉的小欣，還是忍不住四撲給她找買家和曝光機會。

把沉老師寵得單純安逸的，是她的丈夫李先生。

李生長得很好看，一雙刀眉濃密英氣，尖長眼睛笑時眼尾現細紋，叫人無端也會跟著笑。他也很會打理自己，臉上總是剃得乾淨清爽，頭髮也梳理整齊；他挺拔的身形撐著燙貼的西裝革履，是個不折不扣的成熟型男。

但小欣想也知道，該沒幾個女人會纏繞他。

皆因只要沉雨芙進入他的視線範圍，無論當下正在談什麼、做什麼，他都很明顯會被分神過去，十足高中生望見隔壁班女神之態，掩飾不了的愛妻。

正當小欣發呆幻想自己以後的丈夫會是怎樣的人，外面車水馬龍的吵聲漸響，是藝廊玻璃開被打開了，小欣也抬頭。

「呀，李生你好——……？」

沉雨芙有個意念模模糊糊想了好久，但一直未有機會實行。現在回到工作室，雖然只是為了避開李昊昇，但執起了劃筆和稿紙那刻，她又沉入忘我境界了。

從昨天傍晚暫停地的方開始，一劃，就劃了叄個小時。

坐電腦前蒐集資料，肚子餓得「咕」一聲，她卻毫無知覺，只聚精會神地盯著熒幕。

叩、叩！

沉雨芙全身一跳，回頭朝門看：「啊，進來！」

笑盈盈的小欣推門進來了，身後跟著個高大挺拔的身形。

「沉老師，李生來找您了。」她掩嘴笑笑：「但，是小李生呢！」

沉雨芙見了李昊昇，臉上血色一下退而慘白。

「他父子倆也長得太像了吧？」小欣又不好意思的瞟瞟李昊昇：「剛剛失禮了……」

「很多人都喚我爸爸，小欣姐不用放心上。」李昊昇莞爾微笑，小欣便掩著嘴笑笑，搖頭：「別叫『姐』啦，也沒大你幾年！」她又笑對沉雨芙：「沉老師，我先出去了，別忘了吃飯哦！」

沉雨芙想讓她留下，卻叫也叫不住，她已關門離去了，留下沉雨芙一人獨自面對李昊昇。

李昊昇沒受逐漸繃緊的死寂影響，只把揹包放上工作枱。

他要把我帶回家還是怎樣？沉雨芙不安地看著他開啟揹包，不住猜想。

不料他從揹包掏出一支按摩棒、乳夾跳蛋，和前天才綁過她一次的紅麻繩，整齊放置在工作枱上。

「媽，脫衣。」他沒帶任何情緒。

「你……要在這……」她目光飄向門口，顫聲道：「……小欣她……隨時會進來……」

「那誰叫你來藝廊呢？」他語調平靜：「你以為跑來了我就會放棄？我永遠不會放棄你。」

本以為是避風塘的工作室，一天就被攻陷了。

沉雨芙心底發寒，只能退開一步，再嘗試遊說：「不要在這……要不我們先回家……」

「我說過，惹我不高興，會上載影片的。」他冷眼直視她：「現在影片沒發出，你還討價還價？」看她臉容驚怯，他只是伸手把她輕拉回身邊，逐一解開她胸前鈕釦：「以後別再躲我了。」

不能忤逆他，即使逃跑，也會被找到。

衣襟一寸一寸被解開來，她卻束手無策，只能忍住淚水不流下。

襯衫被開啟來脫下，粉紅色的蕾絲款式讓她看來比草莓牛奶更可口，李昊昇呼吸漸漸困難。

母親的頭髮披散下來遮擋住香肩線條，於是他把頭髮整把抓起來，束成側馬尾，把她上身展露出來任意觀賞了。

一雙豐腴雪乳就直晾在他眼前，但她卻連蔽體都不敢。

「還有，別忘記，能跟他睡是因為我批准。」他手掌漫不經心的在她白滑的肌膚上游撫須臾，再往上細摸她頸脖的暗色吻痕：「太放肆，我會報復的。」

手掌的撫摸仿若羽毛的輕柔，但她卻有種隨時就要被掐頸的恐懼，全身僵硬一動不敢動。

見她臉上只有戰慄，他臉色不禁陰沉一陣，放下手退開。

她抬眼瞥瞥面露不歡的李昊昇，只怕他一個不悅又要耍手段，慌忙找辦法讓他下氣。見他目光仍默然靜盯著自己身體，便識趣地把褲子緩緩解開、脫下了。

不敢再直視他，沉雨芙躊躇一會，還是彎身把地上的襯衫十起來，把衣物折迭整齊。

寶藍色的絲質內褲跟粉紅色蕾絲胸罩，兩件並不成套，但教李昊昇回想起小時與她共浴的片段，五分褲下就撐起了小山丘，細力抽動一下。

沉雨芙沒錯過他褲下動靜，衣服折到一半打住，臉都燒紅了。

他按捺著擋胯的衝動，就讓她看清楚他的慾望有多強烈，仍然沉默等待。她抿著嘴把衣服放一旁，就反手到身後把胸罩釦子挑開來，罩子便滑下肩膀、也脫下了。

雪白豐盈的肥乳，兩朵桃花已在羞恥之中緊張硬縮成小石子，昂首翹身。她兩臂不安地貼著身體兩側，不自覺擠壓到深長的乳溝，更顯乳房的柔軟。

俏臉嬌紅，引他上前靠近。

她紅通通的臉就在胸膛前一寸，他低頭凝視著，刻意不碰她敏感挺立的乳尖，反而垂下手，手掌高度剛好落到腿心。他探手入內褲底下，摸到軟唇含著的一泡溼潤，說話幾乎用呵出來的：「你脫個衣服就溼成這樣，想跟我親熱了嗎？」

內褲中有手指蠕動著刺激，她癢得不禁夾起大腿稍稍互磨起來了，卻仍倔強又羞赧的搖了搖頭。

見狀，李昊昇心底慾火暗湧，沒警告一聲就讓中指擠入仍未放鬆的肉洞中，搓了小陰唇一下，惹她尖嚶一聲。腦裡溫熱一陣，她失神間就在他胸前縮身，雙拳都把衣襟捏皺了。

李昊昇感到臉頰微熱了，一手仍在撩撥花穴，另一手卻把兩隻拳頭一氣包住，往悸動的心上按。

拳頭握得關節發白，摀起來時還是綿花似的軟。

他感到體內熱血往下湧的速度。

「你選了什麼避孕法？」

「藥丸……」她在工作室內赤裸著身子被他捅插私處，羞恥得腦筋迷糊了，只記得形式上地推他一把。

「你準備小穴給我射，我真的很高興。」他放開她拳頭，改用手臂圈住她肩膊，摟近來要她頭顱靠在胸前，嘴唇也貼上她頭頂秀髮，低道：「還有五天，怎麼等……」

話還沒說完，他已把中指插到最深處，快速勾搆嫩滑的肉褶。

不想洩露快慰讓他意氣風發，但他的確學得快，經過幾次經驗，她喜歡的位置、速度和手法，他都摸了個大概。終於，極其細微的一聲呻吟，還是遏抑不住的自他胸口前的喘息間響起。

熱血頓時泉湧入分身，肉根就越發脹熱了。

「舒服吧？」他輕笑，垂臉再親她額頭一下：「把內褲也脫掉。」

讓她脫褲，他卻沒有把手抽出，仍然把她抽插得滿身燥熱、慌張失措。看著她如何笨拙困難地把內褲拉下，抖顫的兩腿輪流提起，讓腿圈穿過，解封發情冒水的騷穴，他的分身就亢奮得隔著褲子頂在她稔軟的大腿肉上。

真不得不承認，愛撩她發慌的喜好，跟他爸倒模一樣。

但兩情不相悅，李昊昇就只是猥瑣。

所以不能享受他的撩撥。

她咬著牙，媚喘節節消減下去。

「媽，你不用按捺自己。」李昊昇難掩失落，臂圈收緊了：「既然動情了，就有可能心動吧？為什麼要堅持拉開距離？」

「我……永遠也不會愛你……」沉雨芙沒有再推他，卻是小聲道。

「為什麼？因為我是你兒子嗎？」他著急道：「就說不用跟你生寶寶了！我只是想你開心、舒服！」

她頓了頓，開口時語調冰冷：「你覺得我還當你兒子嗎？」

淡然一句撕破他的心。

他知道的。

餵她喝下氊酒那刻，他就知道無法令愛昇華的話，會連母愛也失去。

知道自己押上的是什麼，卻不使失去時的痛楚麻木半分。

「我愛的是文熙，永遠不會改變。」她再低聲道。

沒想到，這一句就說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