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勾起了孤雲舟的回憶,“第一次嗎……”

他笑了,但是這次笑得不同以往，譏誚嘲諷又陰鬱,他本就生得膚白細膩，長相陰柔俊秀,平日裡因冷僻表情一貫疏離生人勿進，倒還不顯。如今在鬼哭林這麼一個特殊的陰邪場景，配上他這個笑容,格外的……滲人。

媽呀！

林毓秀：有被嚇到。

“的確是印象深刻。”孤雲舟從過往記憶裡回過神來,神色又恢復如常，他目光遙望著前方鬼哭林，“三百餘年前，彼時我同現今的你一般,不過是一個初入修界有幸拜進天玄宗的小修士而已。”

“尚且不知人心險惡，不辨虛情假意，更不知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我入宗不久便展露出非凡丹道才能，恰逢當時隋源丹君欲收徒，宗門內流傳隋源丹君將會從我與另一師兄當中擇一為徒。”孤雲舟說道。

“……”

林毓秀：我大致猜到了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我與這位師兄交情不錯，同為丹師，亦一同在講道堂聽過課，偶爾興起亦會辯論丹道。所以在師兄約我喝酒時，我並未多想，欣然赴約。”

“就在這一夜，師兄在酒裡下了藥，將我灌醉迷暈，趁我神志不清之際打斷了我的手腳，將我丟入鬼哭林。”孤雲舟說道，轉頭對著林毓秀微笑，“那是我一生都無法忘記的經歷，在鬼哭林裡，我一度以為自己要死了，死在這個遍地陰魂邪祟的鬼地方，無人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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