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蠻開口道：“請你把我們兩個人送到那隻客船上去。”

那船伕似乎預知兩人的來意，連忙點一點頭，答道：“請上船罷。”

聶小蠻向景墨瞅了一眼，便把一隻手按在景墨的肩上，故意裝做老年人體弱害怕，不敢上船的樣子。

舢板開了，三人都沒有話說。船伕搖得很快，一直向那小客船進行。將近客船時，聶小蠻模出一個銀錁子來給船伕。

他說道：“這是給你的船價。停一會我們回去，還要煩勞你搖一搖呢。”

船伕謝了一句，已將舢板靠近客船。那時有一個水夫裝束的人，走近船邊，搖舢板的暗暗向那人使了一個眼色。聶小蠻只做不見，但向那水夫望了一望。

他問道：“這就是五福船嗎？”

那人點點頭，應了一聲：“是的。”

聶小蠻向景墨道：“大福，你先上去拉我一把。”

景墨現在才發現，自己叫這個僕人的名字，真的有些機緣巧合。竟然與這五福黨，像是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絡似的，不過這時也由不得景墨胡思亂想，景墨就先跨上船去，回過身來，伸手把聶小蠻接上去。

那水手向兩人仔細打量了一回，便問道：“你們從哪裡來？”

聶小蠻答道：“我來見你們船主的。請給我通報一聲。”

那人就引兩人走進一間在近船尾上黑暗的小艙，轉身關著艙門出去。

景墨定睛看時，見這艙的容積很小，只有那扇艙門可以出入。中央擺一隻圓桌，桌上有幾隻酒杯，杯中還有些餘酒存著。此外還有木凳五隻，一隻凳靠在壁角里，已經摺去了一腳，似乎打架時有人把它權充武器，因而使它受傷殘廢。艙的近岸的一面，雖然有一扇窗，卻裝著鐵條，並有窗帳幕著，越覺得烏漆漆的。艙中的空氣也覺得陳腐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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