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香香軟軟的小貓咪,身體是那麼小小的一團,卻又像是一塊磁力無比強大的磁鐵,鍾熠的臉不由自主地就這麼湊了上去,然後就再也收不住了。
親了兩口之後,鍾熠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臉直接給縫在容眠身上。
他甚至覺得如果自己以後還能再親一次容眠的肚肚,這麼被撓幾下似乎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又同時感到有點可惜,因為自己昨天還沒來得及碰容眠的尾巴。
那條毛茸茸的,漂亮而蓬鬆的……鍾熠嘆了口氣。
而這邊的容眠又偷偷地吃了一片培根。
“今雲叔這兩天很忙,所以今晚我要回貓咖去幫他做一些事。”
容眠放下了叉子,想了想,向鍾熠發出了邀請,“你願意和我一起去嗎?我的朋友們都很好的,我也想讓他們都見一見你。”
自己有了一個很好的伴侶,容眠是一定要和他們炫耀一下的。
鍾熠頓了一下。
“你們貓咖裡有所的貓,是和你的情況都一樣嗎?”
鍾熠斟酌了一下自己的措辭,“就是你們……是都可以變成人嗎?”
容眠點了點頭。
“三豆是柴犬,四瓜五葵是布偶。”
容眠說,“啤酒是加菲,豆角是美短……”
容眠認認真真地向鍾熠列舉了十幾只貓的名字,鍾熠最後沒忍住問了一嘴:“你們是……都住在一起嗎?”
“對啊,店裡有很多的南瓜窩和軟墊可以睡,雲叔還有自己的吊床。”
容眠認真地解釋道,“在貓咖的時候,大家基本都會變回貓形睡覺的,所以佔的空間不會很大。”
“只有一些比較淘氣的,或者是偷別人糧吃的,才會被雲叔關在小籠子裡面。”
容眠說。
雖然並沒有任何的證據,但是鍾熠總感覺容眠說的那隻會偷吃別人飯吃的貓,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
鍾熠戲收工的時間又一些晚,他們倆大概是晚上九點多一起出發的,鍾熠把車存了之後容眠就在前面帶路,然後帶著鍾熠走到了一條小巷子裡。
他們最後在一家小店前停下了腳步,店鋪裡的燈亮著,門上掛著的是一個小木牌子,露出的是“暫停營業”的那一面。
容眠直接很熟稔地推開了門,鍾熠停頓了一下,也跟著他走了進去。
貓咖的裝橫簡潔而溫馨,店面不小,門口有一個小黑板,上面貼著各種小貓咪的拍立得照片,而且還有模有樣地進行了員工分類。
有一欄叫做“今日營業員工”,後面貼了一排小貓咪的照片,還有一欄叫做“今日餐點”,後面用粉筆畫了咖啡和蛋糕的簡筆畫,並在旁邊標註上了春日限定幾個加粗的字。
還有一欄寫著的是“員工長期休假中”,只不過後面只貼了一張拍立得。
鍾熠定睛一看,發現是一隻咧著嘴笑的憨憨黑柴,和一隻黑色小貓咪並肩站在貓咖門口的合照。
他愣了一下,然後便很快地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容眠和孔三豆的合影。
容眠看著鍾熠對著那張合照看了很久,於是解釋道:“因為三豆和我的時間重合度比較高,所以雲叔當時就給我們一起拍了合照。”
似乎是因為剛才開門的時候風鈴碰撞發出了響聲,貓咖裡先是走出來了一隻胖胖的加菲,看到容眠,它很高興地對著容眠喵喵了幾聲。
鍾熠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自己身側的容眠點了一下頭,又問:“雲叔在嗎?”
那隻加菲又喵了一聲,容眠哦了一聲,說:“好的,我一會兒就進去幫幫他。”
他轉過身,對鍾熠介紹道:“這是啤酒,他在沒有胖到八斤之前,抓飛蟲是和我一樣厲害的。”
鍾熠猶豫了一下,正準備也對著那隻加菲貓也說句你好的時候,貓咖裡面的屋子又走出了兩個銀髮藍眼的小正太。
他們的長相驚人的相似,只不過據鍾熠目測,他們似乎正在鬥嘴。
一個在說“不可能今天下午我明明掃了廚房的地的你不要血口噴人”,另一個卻說“你放屁你我明明看到你下午在門口偷偷看電視”。
他們看到門口的兩人,很同步地沉默了一瞬,然後目光一致地緩慢偏移,一同直勾勾地落在了鍾熠的臉上,
“這是郭四瓜和郭五葵,他們是雙胞胎。”
容眠介紹道,“他們總是會吵架搗亂,所以會經常被雲叔關禁閉。”
鍾熠:“……看出來了。”
“我知道他!”
其中一個小男孩突然反應了過來,指著鍾熠,表情很驕傲地說,“這是對面商場手錶海報上貼著的那個人!”
郭四瓜又想了想,繼續補充道,“而且是還是汽車廣告裡面的,以及去年春節晚會里唱歌跑調的那個人,郭五葵我就說吧,你的記性果然沒有我好。”
兩個人又開始新一回合的小學雞較勁,容眠似乎對這樣的場面已經習以為常,他繼續和腳邊的啤酒進行雙語種對話,鍾熠欲言又止,又半天插不上話。
另一個小男孩也不甘示弱,他轉過頭,繼續盯著鍾熠的臉有看了一分鐘,然後露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我也想起來了!”
郭五葵很得意地拍了一下手,他指著鍾熠,很大聲地問,“你就是雲叔說的那個,想要和容眠交配的人吧?”
作者有話說:
鍾熠:?
第39章 眠眠
鍾熠有那麼一刻懷疑自己已經死了。
他演戲好歹演了這麼多年了,也拿了不少有分量的獎項,觀眾緣也十分不錯,也絕對不是那種沒有代表作的混子藝人。
卻沒想到自己留給這倆人印象深刻的兩個標籤,會是“唱歌跑調”和“想要交配”。
唱歌跑調這事兒鍾熠確實沒轍,五音不全這事兒根本沒得救。
而且事實上去年春晚放的已經是預錄後的版本了,就連百萬調音師也無能為力,所以鍾熠認了。
但鍾熠萬萬沒想到的是,面前這兩個看似純真的小朋友,張嘴閉嘴就是交配這種級別的詞彙。
而且更更要命的是,自己身側的容眠同時很大方開朗地替自己承認道:“是他。”
郭五葵轉過頭高興地對郭四瓜:“我就說吧!”
鍾熠恨不得自己當場融化順著地縫和大地融為一體。
“不是,他們倆才多大?”
鍾熠深吸了一口氣,近乎是咬牙切齒地在容眠耳邊詢問道,“怎麼什麼事兒都知道了?而且你們平時能不能稍微地委婉一些說話……”
“交配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容眠很奇怪說,“郭四瓜郭五葵都沒有絕育,而且年齡也沒有問題,他們當然會知道交配的意思了。”
“況且之前,是你親口說你想和我交配啊。”
容眠說。
鍾熠感覺自己已經快不知道交配這兩個字怎麼讀了。
他頭痛欲裂,感覺自己和這一屋子的小動物也解釋不明白,也許在動物世界裡交配可能是個再正常不過的詞彙,畢竟在場除了自己以外的所有人的表情都很自若。
鍾熠痛苦地深吸了口氣。
於此同時,孔三豆嗚嗚嗚地從廚房裡飛奔出來。
她一把抱住容眠蹭了又蹭,直到鍾熠在旁邊反覆咳嗽了半天,容眠才反應過來,從孔三豆的懷抱裡掙脫了出來。
“哦,忘了和你們說了。”
容眠指著鍾熠,高高興興地對身邊的貓介紹道,“鍾熠,他就是我之前的客人,也是我現在的伴侶。”
郭五葵和郭四瓜頓時露出了豔羨而憧憬的神情,孔三豆的臉也一下子就垮了下來,雲敏也只是站在一旁笑著搖頭。
雲敏和鍾熠簡單寒暄了兩句,他先是感謝了鍾熠這一陣子對容眠的照顧,也同時隱晦地提了一下那尷尬的五百萬。
鍾熠頭皮發麻,他幾乎都快忘了這一茬,說回去之後會讓徐柚柚主動聯絡雲敏,雲敏這才鬆了一大口氣。
孔三豆拉著容眠蹦蹦噠噠地開始往廚房裡走,說要給他看她做的咖啡慕斯有多麼多麼好吃。
“我可能要先回廚房一趟了。”
雲敏略帶著歉意向鍾熠開口,“因為三豆很有可能會把明天的原料吃光。”
鍾熠點頭表示理解,看著雲敏離開的背影,一時間又有些感慨。
在三週前,這人在鍾熠的心裡還是一位“剝削員工人身權利的黑心老闆”,現在看來,反倒更像是個操碎了心的老父親一樣的角色。
容眠被孔三豆綁架到了廚房,鍾熠知道他們感情好,只能自己先找了個座位隨便坐下。
他環顧四周,隨即便被貓咖牆壁上貼著的那些照片吸引過去了目光。
相片都被細緻地裱在了木製相框裡,鍾熠先是看到了一隻咧嘴笑的黑柴和一盆綠植的合影,底下寫著一行小字“三豆和她最愛小辣椒盆栽”。
緊接著鍾熠又看到了其他貓的照片和配文,其中甚至包括“第一次在豆腐貓砂里拉屎的郭五葵”這種型別。
最後鍾熠站起了身,把整個貓咖都逛了一邊,才在收銀臺後面的那面牆上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的那張照片。
是一張背影照,黑色的小貓咪窩在南瓜窩裡,毛色漂亮而蓬鬆,它背對著鏡頭,只露出了尖尖的耳朵和蓬鬆的尾巴,但已經足夠可愛得令人心尖兒一顫。
底下的備註是“20xx年尾巴選美大賽亞軍-眠眠”。
鍾熠盯著眠眠兩個字看了半天,還沒反應過來,自己的手臂就被人戳了一下。
鍾熠回過頭,發現是那對雙胞胎中的一個,透過身高來看應該是那個叫郭五葵的,而他的懷裡正抱著一隻藍色眼睛的布偶貓。
“你好。”
郭五葵很憧憬地看著鍾熠,說,“請問你可不可以,也給我們推薦一些潛在的客人啊?”
“我和四瓜也想每天只陪一個客人,又要掃地又要陪客真的太累了,而且我們營業態度都很積極的。”
郭五葵把懷裡的親哥哥三百六十度地展示給鍾熠看,“我們長得也很好看,郭四瓜的屁股比我要大一點,你可以隨便摸的……”
容眠端著做好的咖啡慕斯走出了廚房。
慕斯的主體部分是孔三豆做的,因為容眠搞不懂各種糊糊攪拌的先後順序,但是上面的咖啡粉是容眠最後撒的。
褐色的咖啡粉落在乳白色的奶香慕斯上,再將篩網和鏤空的道具使用結合在一起,就可以將咖啡粉出了一個很可愛的,貓爪子一樣的形狀。
容眠迫不及待地想展示給鍾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