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那老頭冷厲的聲音也傳進了我的耳朵裡,“這裡可是我的主場,昨天晚上那種事已經不可能在發生了!”
我淡笑道,“不管在哪裡,你都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兩道聲音落下,我已經狠狠揮動量天尺,朝著對方暴衝了過去。
可一腳踏出去之後,我卻感覺腳下的地面突然變軟,急忙一低頭,發現被自己踩中的地方,居然正好是剛才被我們挖出來的那個大土坑。
土坑中全部都是粘稠的鮮血,我這一腳太用力,整個身體都收不住勢,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傾,差點直接跌倒了進去。
“哈哈……去死吧!”
老頭連聲厲笑,那具棺材居然一下子直立起來,“咯吱”一聲過後,直挺挺地朝我頭頂上壓了下來。
這玩意的分量起碼超過五百斤,能夠在水泥路上拖出這麼長的印子,如果被它直接砸中,就算我身手再好,也會成為了一團醬肉。
顧不上細想,我急忙用腳尖踩著地面,使勁往上一彈,試圖先往後跳開。
可就在我足尖發力的時候,那灘粘稠的血水之中,卻突然伸出一條發青色的手臂,死死拽住了我的小腿,鋒利的指甲都嵌入了我的面板當中。
該死,沒想到這個血坑下面居然也有埋伏。
我無法在急切間掙脫,而那具血紅色的棺材已經在重力的作用下狠狠朝我頭頂壓來,只好急忙將量天尺撐在地面上,撐住了陷落下來的棺材蓋子。
暫時阻止了棺材下落的趨勢,我沒有絲毫耽誤,手中法印變幻,掐出一個五雷訣的法咒,狠狠朝著血水下印了上去。
我的指尖洋溢著一道紫色的雷弧,在浸入血水的那一瞬間,便立馬狠狠朝著地底下鑽了進去,緊接著,那道青色的手臂便控制不住地瘋狂顫抖了起來,眨眼間變得焦黑一片。
搞定了抓在我腳脖子上的東西,我當即猛一跺腳,將身體橫移了半米,握住量天尺的尺身,使勁往外一抽。
下一秒,失去了製成的棺材落下,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中發出“哐當”一聲響,震得整個地皮都狠狠顫抖了一下。
“哼,算你小子走運!”
這老頭站在棺材的後面,對我露出一個十分兇狠的眼神,繼而又獰笑道,“看你接下來怎麼躲!”
話音剛落,他便將雙手飛快地交疊在了一起,而隨著他的手動,我漸漸察覺到,自己身邊居然有著十幾股煞氣同時冒了出來,地面紛紛碎裂,從裡面伸出了一隻只青黑色的手臂,沿著被擠開的破洞往外奮力地爬動著。
很快,地面就擠出了二十多具渾身腐爛,身上掛著粘稠血漿的邪屍,在這老頭的控制下,緩緩爬上來。
這些屍體腐爛得很厲害,有的甚至連大腿上的肉也沒有了,只剩下一根發黑的骨頭,支撐著地面,搖搖晃晃地靠近我,猩紅的眼珠子當中,充斥著麻木和空洞,卻也有帶著十分明顯的殘暴感。
我冷笑了一聲,搖頭說道,“這就是你用來對付我的底牌?你特麼是來搞笑的吧!”
控屍術雖然神秘,可一道成功破解了其中的奧妙,也就變得一文不值了,當初苗疆之行,我曾經在一位趕屍大叔的指導下,學習過一些趕屍的法門。
儘管他來不及教我更深的東西,可幹我門這一行的,觸類旁通,只要是術法,就沒有我掌控不了的!
話音落地的同時,我已經往出跨出了一步,隨即在這個老頭陰沉的目光注視下,直接將雙手交疊在了一起,口中飛速誦唸控屍的咒語。
那些搖搖晃晃的屍體張開腐爛的大嘴,嘴唇邊還有黑色的屍液在流淌,本來已經將我為了個水洩不通,可當我誦唸咒語,將一道法印發出去的時候,那些屍體的動作卻驟然間陷入了停滯,好似木雕般呆滯在了原地。
“你也是養屍一脈的?你怎麼可能破解我的控屍咒!”
隨著那老頭一聲驚呼,我卻淡笑著將目光抬了起來,凝視著這老東西一臉震驚的表情,嘿然笑道,
“我能辦到的可不止這些,老頭,你聽說過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嗎?”
這話音落下的同時,我已經扯出一把紅線,咬破中指,擠出了幾滴陽血滴在上面,隨即盤腿坐下來,口中誦唸咒語,那些紅線紛紛像蛇一般扭動,直接在我手中豎直起來,朝著原本圍向我的邪屍迸射過去。
每一根紅線都被纏繞在了邪屍脖子上,我停止了行咒,將一面銅鏡摸出來,用竹筷子輕輕在上面敲打了一下,下一秒,那幫邪屍便伴隨著我敲動鏡面的頻率,緩緩將身體轉了過去。
這老頭一臉震驚,用極度駭然的眼神望著我,“你……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面無表情地站起來,手上牽著那把紅線,冷冷地說道,“別人不敢去你們湘西,我卻不會,老東西,不老老實實地待在湘西趕屍,卻跑到中原來搞事,還真以為沒人治得了你了!”
我將手中的紅線一扯,那幫邪屍頓時咆哮了一聲,在我的法咒控制下,衝向了曾經煉製自己的主人。
“混蛋!”這老頭氣得跳腳大罵,急忙從隨身的口袋裡取出了一小袋白色粉末,抖手一灑,那些粉末立刻在冷風的作用下散開,籠罩住了大片邪屍。
我身上也稍微沾染了一點,感覺面板略微有些刺痛,盯緊一瞧,發現原本撲向了這老東西的邪屍們,動作居然紛紛陷入了呆滯。
我略一思襯,心中瞭然,不過還是淡笑著搖了搖頭,
“生石灰雖然能夠抑制邪屍的動作,卻沒有辦法長久,老東西,這些邪屍都是你自己養的,卻讓我控制在手上,你還真給養屍一脈丟臉!”
“放棄!”這老頭一臉猙獰,從背後反手抓出幾個銅鈴,手中黃符一灑,使勁揮動著手上的銅鈴,瘋狂持咒。
很快,我便感覺到那些邪屍便再度蠢蠢欲動,似乎漸漸擺脫了我的控制。
我並不著急,嘴邊反倒勾勒出一絲淺笑,冷眼看著對方手上晃動的銅鈴,將手伸向了陸平替我準備好的包裹,摸出一把竹筷,手腕發力一抖,那把竹筷頓時散成雨點,狠狠奔向了這個老頭。
“啊!”他一聲慘呼,拋掉銅鈴跳到了棺材下面,而隨著銅鈴聲的停止,原本站在我倆中間的邪屍也紛紛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