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立刻就明白了為什麼他今天沒有發過訊息給她。

倒不是她覺得自己備忘錄裡記錄的那些情緒讓她感到羞恥，那也是她的一部分，她不想去否定那些黑暗的消極的厭世的自己真實存在著。

只是“真實”這件事情本身就足夠傷人。

開啟遊弋的備忘錄真的是個巧合，他本來想用手機看郵件，發現自己忘了郵箱的密碼，想起自己把密碼記在了備忘錄裡，開啟一看發現幾百個備忘。

他本來想關掉，畢竟是她的隱私，可是眼睛不聽話地瞄到了一個標題為“一封遺書”的備忘，雖然很短，但看完以後直覺告訴他這不是從哪裡找來的，這是她自己寫的，時間就在他們見面的前幾天。

大腦空白了幾分鐘，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拿著手機的手都在抖。

“孟總，在嗎？開會了。”門外的同事敲了幾下門。

他深吸了一口氣才平穩住聲音：“知道了，你先去吧，我馬上到。”

可是他的大腦完全無法思考了，開會的時候一直在走神，齊晟發現他不對勁小聲問他：“你沒事吧？”

他搖了搖頭，看著手機開啟他們的對話方塊，幾次想要說些什麼，最後都一個字一個字刪掉，不知道怎麼開口。

下午開完會本來要去一個應酬，齊晟見他這個樣子，讓他回去休息，晚上別去了。

可他也沒回去，把那叄百多條備忘錄一條一條看完了，裡面什麼都有，待辦清單、銀行卡號、沒看完書的頁碼…最多的還是類似日記的心情記錄，從大學到二十五歲，記了四五年，內容長短不一，但內容大致相同，無疑都是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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