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纓出了陳家的門,打發了隨從,自己一溜煙地便往銅駝街的街尾去,入了路邊一間茶舍,徑直登上二樓雅座,看見一個人正臨窗而坐,急吼吼地湊了過去道:“舅舅,我都照你的吩咐做了,對那老頭兒客客氣氣,沒半點不敬。您瞧……”說完眼巴巴望著他。
這坐窗邊的人,正是蕭琅。見這外甥兒這麼快就來覆命了,示意他坐自己對面,問了詳情。
李長纓學著把經過說了一遍,蕭琅聽他說到“雞犬升天”,嘴角抽了下,打斷了他:“老太爺怎麼說?”
“他見了我,就像遭了雷劈,啥也說不出來!”李長纓覷了他一眼,陪笑道,”舅舅,你叫我做的事,我做了,那我的事……”
蕭琅看了他一眼,還沒開口,李長纓立刻指天發誓:“舅舅,這次我真的是記打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強人所難胡作非為了!一年也都過去大半拉,就剩那麼幾個月了,眼見就要過年,你難道真的忍心讓我一人在那地方熬?求求你發句話,讓我回來吧!”
原來這李長纓,自年初出了那事,躲不過眾言官的彈劾,被打發去皇陵守墓。原本還以為,這只是讓自己去躲避風頭,過個十天半月便回來,起先還沒在意,沒想到竟成了真。大長公主屢次代他去與兩個舅舅說話,想讓他悄悄回來,不想一個說不知,另個不點頭,一直便就這樣拖了下來。
在那兒雖算不上過苦巴日子,畢竟他身份還在,也不會真叫他吃不飽飯蓋不暖被。只那種陵寢之處,放眼除了青山,就是滿目的荒涼,下頭躺著的比地上豎著的人還多,被派去長期守陵的,又多是老軍之流。李世子苦熬了大半年,終於知道自己前次真的是捋了虎鬚觸了逆鱗,漸漸也生出了些悔意,每回大長公主來瞧他,都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整得跟生離死別一樣。恰上回,就是半個月前,他娘又來瞧他時,發狠說,這次回去無論如何要讓太皇太后開口,不信他那兩個鐵石心腸的舅舅還抵得住。他便盼啊盼啊,正盼得頭頂長草之時,忽然被人提了回來,提他的人竟就是那個魏王舅舅。他倒是啥也沒說,只讓他去金藥堂求親,外加一條:不準嚇唬到人家,要客客氣氣的,連登門禮都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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