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床的。
明明五臟六腑仍有餘痛,可是他依然步伐微挪,走到了窗邊。
窗臺乾淨地連灰塵都沒有。
他眼神微怔,雙手扶住窗臺,拉下閂閘,把窗戶開啟。
不知名的蛐蛐在哼著歌兒,夜風帶著微雨後的鹹腥撲面而來。
在夜色的遮掩下,將軍臉上的神色看不太清。沒走幾步,他便劇烈地喘息。
他傷得太重了。
在寂靜的夜晚,一根頭髮絲的聲音幾乎都能聽見,何況人定之時。
可是就在這般寂靜的晚上,他聽見了從另外的屋子傳來的聲音。
他的腳步也不自覺地走到屋前。他似乎也知道偷聽有罪,所以稍微彎著腰,一隻可以視物的眼睛從窗戶縫中偷窺。
幾乎在窺見的那一瞬,他便心跳如雷。
兩具白花花的身子正在交媾,那女人即使他瞥見一瞬,也能認出是白天給他湯藥的婦人。
男女之事,本該隱秘避諱。可是不知為何,神阻擋不了這種事情的發生,也阻止不了人性本含的慾望。
自然也阻止不了誤入這個地方的張寒致。
張寒致覺得喉嚨發乾,他身子靠在牆邊,終是沒有忍住偷看的慾望。
那男人身材倒也算作精實,面板因著常年勞作暴曬而泛著古銅色。他身下的女人奶子豐盈,緊緊貼在男人的胸膛上,被擠壓得甚至變了形。
張將軍從來不是個重欲之人。可是失了憶的他,像個偷窺狂一樣,躲在暗處看別人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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