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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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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史賓賽扶著車門催促她下車。

他在人前還是扮演修,也沒有正式承認他是史賓賽。

她沒有說話,乖乖下車領著他進到房子裡。

他知道夏洛特當攝影師的收入不多,不過美國那家公司每年給她的現金股利頗豐,但是不知道她能夠住在這麼好的地點和全新裝潢的古董屋,這裡價值上億美金。

“是我的經紀人替我租的。”夏洛特打斷他打量的眼光。

她很瞭解他,知道他想什麼。他的錢,她可是一毛都沒動用過。他大概忙著扮公爵,沒空去查。

“請我喝杯水也不行嗎?”他揚揚手中她的行李。他可是當起行李員。

“請自便。”夏洛特往房間走去。

“生氣了。”他放下行李箱自言自語。

他跟進房間,和起居室一樣是現代古典風,白色的牆面搭配深色木製傢俱,室內有不少照片掛在牆上。

整個建築是叄層樓老房子改建,位於年輕英國新貴喜愛的新潮區域,外面幾乎沒有花園,只有那改貼地磚原本可能用來種點花的小院子。

通常這種房子會是叄個公寓單位,不過沒有另外的公寓樓梯,似乎是夏洛特獨居和當成工作室使用。

“收拾行李。”他看著忙碌著把零星攝影工具和私人物品從大手提袋裡拿出來的女人。

“你沒資格命令我。”她拿出相機放到桌上。

“你可以乖乖跟我離開或者是我請房東趕你走。你不會想破壞好不容易建立的名聲。”

夏洛特放下手中整理的東西看著桌邊的窗外。

他沒有移動腳步,她正在考慮,而他讓步給她些許空間和時間。

她沒有說話,拿起相機往外走。他跟著她上到叄樓像工作室般整個打通的大空間。某個靠窗角落裝置著小型攝影棚般的裝置。

室內有很多攝影用品,一張大桌上放置電腦裝置,另一張在黑色帷幕旁的桌子則是放滿沖洗照片的藥水和盤子,一個巨大的防潮櫥櫃擺滿鏡頭和不同鏡片。

她把相機簡單清潔後放進防潮櫥櫃。轉身看他。

“如何?”

“這是何苦?”

他沒說話。他不能說當他隱藏起來遠遠看著她因為以為他死了那近乎絕望的樣子。

“我相信你有苦衷。”夏洛特往樓梯走。

他默默跟著她經過二樓主臥室和客房,回到一樓起居室和廚房的範圍。

“喝完這杯水就走吧。”夏洛特從廚房櫃子拿出杯子,從冰箱飲水器取水,然後遞給他。

“你不要我?”

“就當我虧欠你。”夏洛特勉強從嘴角擠出弧線。

接過杯子一口飲盡,在廚房桌面放下杯子,他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夏洛特跟到大門,史賓賽已經開啟前院黑色低矮小門坐進車子裡。

她走到小街中心,看著車子駛離門前街道,轉向另一條道路,消失在眼前。

她沒辦法對自己解釋心裡那苦澀感覺。

這樣不是最好嗎?他走他的路,她過她的橋。

公爵大步走進書房門,把手套摔在桌上。

“別煩我。”

“是。”

原本在書房等老公爵夫人的男助理識相地摸摸鼻子離開辦公室,幫貴族工作包括要容忍對方一家人的脾氣。

“這是怎麼?一個不起眼的亞洲女孩就能惹你不高興?”老公爵夫人聽到助理通知公爵的到來,翩然優雅地走進書房。

“母親,請注意你說的話。”假公爵史賓賽抬眼看她,冷淡語氣有著不容置疑的堅持。

“我不管你要對她做什麼處置,但是不要壞了結婚的事。你的未婚妻也是貴族,我們兩家都丟不起面子。”

老公爵夫人身著合宜她年紀和時尚的套裝與跟鞋越過史賓賽,不過話語間卻不合時宜。

“你為何找夏洛特來?”

史賓賽站在公爵夫人辦公桌前質問。他不認為她會在他婚前幫他找好情婦。

“怎麼,你們認識?”

公爵夫人在桌子後方椅子前站著抬頭看他。

“您不用假裝。”

史賓賽冷哼。

公爵夫人走到桌子後方窗前站定,好一會沒說話。

“您是要利用她好在我結婚後繼續控制我?”他懂了。

“不要忘記你現在是修!”公爵夫人厲聲警告。

“我可以什麼都不管,你無法管理產業才找我來,不是嗎。”史賓賽以公爵身份威脅。

“我不認為。你責任心太重,要離開早就離開。”公爵夫人轉身審視他的話是否有幾分真實。

“您太狡猾,當初我被您的一席話設計。”

他不應該一時鬼迷心竅取而代之當修的替身。現在他只想查出修的真正死因。

“噢,是嗎?那個女孩要不是你失蹤又出現,我設計大水沖走轎車變成苦肉計意外幫忙你,現在有可能會這麼輕易原諒你不告而別嗎?你去澳洲帶她回美國的時候聽說不是這麼一回事,她那時不是不想見你的嗎?”

“如果我繼續當公爵,你必須放過她,不再利用她。”他不想再與她討論夏洛特,眼前高貴婦人心狠手辣,和她慈愛外表一點都不搭。

“噢,那你會繼續遵守承諾依計劃結婚?”公爵夫人當時的條件就是史賓賽必須當修的替身,當公爵娶修的未婚妻。

“您要的不過是個繼承人。”史賓賽現在只能阻止公爵夫人繼續伐害夏洛特,只能勉強維持婚約。

“你打算拿她怎麼辦?”

公爵夫人不太相信史賓賽會讓夏洛特離去。

她心裡打的算盤是可以利用夏洛特持續控制史賓賽。

“請您遠離她。”史賓賽雙手握拳。

“很好。”公爵夫人冷笑,他言下之意是不要她再追問,她就算不滿也只能暫時按下。

“希望您說到做到。”史賓賽拿起手套,頭也不回地離開。

“夏小姐。”

正在藝廊附屬工作室的夏洛特緩緩轉身,已經很久沒有人這樣喊她。

她連租屋處都退租躲到這裡還是被找到。

“夫人。”

公爵夫人的聲音帶著威嚴,令她印象深刻。原本她還以為她是個慈祥的婦人。

“你也知道我來的目的吧。我很忙,就開門見山與你說清楚。”

“我會說服史……公爵和未婚妻結婚。您不必擔心。”夏洛特不是笨蛋,公爵的聯姻對公爵一家和家族未來很重要。

“你很聰明。”

“我只是識時務。”夏洛特小聲的回答。

她如果不答應,恐怕小命不保。她不是沒聽過貴族的陰暗面。

“我不清楚你們的過去,但我希望事情儘快落幕。”

公爵的母親擺出女王下命令般的姿態。

“是。”夏洛特沒有多做辯駁。

夏洛特把車子停在紅燈前,街邊報攤擺放公爵婚訊的報章。

和他告別後她不只一次懷疑史賓賽試圖取得公爵的地位和財產,畢竟他過去曾想利用未婚妻家的財產,現在公爵的未婚妻更加富有。

“不,他不會這麼做。”她否認自己的想法。

夏洛特在街邊停好車,進入一個典雅而不可怕有如公園般墓園。

“天使像……就是這裡。”她在一個身形朝天飛去般嶄新天使像前停下,把手中的花放到墓前。

夏洛特仔細看著天使像下方墓誌銘,不過看不出個所以然,沒有墓主照片、出生與過世日期,連墓碑建立日期都沒有。紀念文應該是拉丁文,她完全看不懂。

她去找過父親的前同事兼朋友,再次詢問以前父親的工作狀態和分享她知道的事,離開時取得一個老錄音帶,據說是從父親另一位朋友手中拿到的。

這個墓園則是她不小心對父親的前同事提起修的事,被引導到這裡來,說這裡傳說是修的墓地。

她有不祥預感,所以來的路上很小心。父親的前同事看來在英國過得很好,或許也和英國上流人士往來,但是會知道公爵家的事有些奇怪,不過她又耐不住好奇。

史賓賽的父親娶她的音樂家小阿姨當繼室,他們是沒有血緣關係的表兄妹,現在父母輩也都過世了,就算是沒有血緣的表兄妹也可以在一起。

不過現在他又有未婚妻。身份也大不同。

她已經無意把父母過世的事責怪史賓賽,不過她需要知道事實。

也應該是時候把和史賓賽的一切留在過去了。

她的父親本來是他家公司高階職員因為業務上瑕疵而入獄,最後死在獄中。她母親不久也因為抑鬱自殺而亡。

當年在美國華人在美國當會計師很稀鬆平常,就像現在矽谷有很多華人工程師。她的父親是他家公司高階財務主管,就是古時所謂的帳房,接到指示替史賓賽家做假帳,卻從公卿變成事主。

繼母把中學生的她帶到他家大房子裡,他當時已經是大學生,等她大學畢業他的繼母卻不到五十歲就車禍意外過世。

上面的人做的決定都是下面的人承擔,他繼母可能因為覺得丈夫害她沒父沒母對她有愧,遺囑中把名下財產給她,他應該繼承的公司快要一半的股份。

原本可能因為父母輩都過世就此沒有任何牽扯的兩人,因此糾纏不清。

有時候他寧願自己是摩洛哥鄉下遺世的農夫,和孩子及妻子過自給自足寧靜生活。

但身為大集團接班人,他從小就沒有選擇,父親的遺願是他和父親指定的未婚妻完婚,利用女方家的產業把自家公司變得更大。

小時候他在美國父親和英國母親各自的家居住,搭飛機只有空姐和航空公司工作人員陪伴他,後來父親更發達,他改搭私人飛機,只有機長和副機長與他作伴。

父母各自亂搞他當然都看在眼裡,最後母親吸毒全裸暴斃在情夫床上,父親娶了年輕的第叄者,他也知道外面有傳聞說這樣讓他情感扭曲。

所以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老公爵的孩子還有個雙胞胎兄弟並不驚訝。

或許母親把一個留給公爵,一個留給父親,因為當年生產後搞不清楚是誰的孩子,還沒有DNA檢驗這回事。

他永遠都忘不了的一場噩夢,和他身上傷痕有關。

修·格斯泛和紳士具樂部的成員曾有每年登山聚會的習慣,某年一起挑戰有“殺人峰”之稱、海拔8125公尺的南加巴背峰,數天後接近頂峰,傍晚時分終於攻頂成功。

在冬季不靠氧氣或雪巴族登山向導而攻頂成功。

而攻頂所帶來的喜悅十分短暫。

由於有人在白天並未使用面罩。天空有些灰濛濛,到了傍晚眼睛發炎。在峰頂一刻也不敢多家停留,拍照作紀錄之後立刻趕下山。

天氣也不留情開始變化。

最後路斯·洛西爾和雷克·萊博特、瀚丹·拉希德、理查·帕金,不得不把完全看不見的修·格斯泛留在較高處。

途中又因為大風雪四人走散,當時天已經全黑。

高山症身體不適又扭傷腳的歐文·赫曼和有醫師執照的韓棹司留在營地。

兩人驚覺五人沒有在預定時間內返回連忙向外求援,營地其他人也向兩人表示山區看過去的霧是天氣不好的象徵。

路斯·洛西爾必須留下虛弱流血的登頂夥伴,獨自一人摸黑下山走到營地。

最後另外叄人獲救,但救難隊要他們別管修,因為無法接近困在更高處的他。

最後是大衛爵士派出自己的兒子鄧到場不計代價僱用由登山精英組成的救難隊一一找到四人,那時他已經接到訊息拋下夏洛特從美國趕來也混在救難隊其中,但救難隊無法接近困在更高處的修·格斯泛,他於是故意脫去衣物丟棄,刻意從山崖跳下負傷,假裝為自行脫困的修。

不久他假冒修的身份,調查發現修沒有面罩是被人刻意拿走,但是愛冒險又愛玩的他還是逞強繼續前進。

後來向其他四人坦承冒用修的身份變成公爵,花鉅款僱用雪巴人上山,找回修的屍體,查出他揹包裡放置慣常使用的人工淚液偷換成有毒液體。

他和繼母沒有特別親近,不過他必須承認繼母雖然本來職業是音樂家卻很有商業天份,在他還沒有能力管理公司的時候將一切打理得很好。

也難怪她認為有資格把屬於她那一半的公司當成遺產給侄女夏洛特,公司不少資產是繼母的決策賺來。

他也知道繼母認為夏洛特的父母是被公司錯誤決策和陷害害死,連帶夏洛特也這麼想。

雖然他並不這麼認為。他欠夏洛特的只有情債沒有其他的。

在一起的時候他很小心從來不提起她父母的事,或是讓她有機會接觸公司檔案,當時員工大部分也早就退休。

大批據說有問題的檔案在電腦不普及的年代經過快要二十年已經整份遺失或是有些不完整。

他的父親原本只是個美國執業律師,認識英國貴族母親才有錢創立公司。

據說父親原本根本不知道母親的身份,在美國結婚後不久與母親吵架,母親負氣返回英國,父親追去才知曉她顯赫身份。

母親是個美麗的蘇格蘭女人。童話故事婚姻沒有童話故事的結局。

因此他不相信愛情的存在,也不需要愛情。對他來說那只是無事可做的人們發展出來的。

史賓賽聽他派出的人說夏洛特找人修復一個錄音帶,終於還是忍不住來到夏洛特的工作室看她。

“告訴我,你調查你父親的事.....是否有新進展。”

“做什麼?”先是公爵夫人,現在又是他跑來,為什麼每個人都知道她的行蹤。

“我只是想知道。”

她沉默了幾秒:“我找到他以前的同事。”

“誰?”有他不知道的人嗎?

“你不需要知道,我也答應過對方保密。”

“有新的事證?”

“的確有。你想知道的物證在那邊。”

公爵走近電腦,熒幕上開著的播音程式裡有一個錄音檔。

夏洛特相信只要他聽完從父親老友手中拿來的錄音帶修復檔,相信他會知難而退。

他們的緣分在他開始傷害她的時候已經用完。

她跺到窗邊讓他自己決定要不要聽。

他抖著手,手指接近鍵盤,遲疑著要不要按下去。最後抵不過好奇心,還是按了下下去。

『夏。』

修認出是他叫了幾十年父親的那人的聲音,雖然錄音檔有些雜音。

『老闆,這是你要的帳冊。都照您的意思。』

他挑眉,另一個男聲是夏洛特的父親,他還記得那稍有腔調的英語。

『90年代的也處理過了?』

『是,照之前所討論。』

迴盪在室內的聲音突然停止。

“為何不聽完。”夏洛特冷靜地從窗邊轉身看他。

“你無法證明音檔的真偽。”他拋下這句話就如旋風般離去。

他拂袖而去,免得自己掐死夏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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