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被下毒吧。”襄雅緊張起來。
“不是,他哪有機會。”雷克連打好幾個酒嗝。
“見面做什麼?”
“不記得......。”雷克的頭緩緩靠近她肩膀。
“雷克,我幫你躺下來,我也要去休息。”
“不,不要。”雷克用手緊緊抓住她的腰。
“乖,有話明天再說。”
“才不要,你會逃走。”
“不會,我保證。”
“你保證會跟我結婚。”
“雷克,讓我起來。”她推開他的臉。
“襄雅,你不愛我。”
“你醉得很厲害。”雷克就算沒有失憶,記得去見過她父親的事,這會大概也醉得不記得。
“呵呵…...。”
“今天已經受夠了,拜託大老闆您合作一點。”
“你真的在生氣。”
“合作點。”襄雅用手拍拍他的臉。
雷克打了個嗝。
“真是的,什麼時候不喝醉選今天。”襄雅本來想開罵的。
“報紙上......那和我沒有關係。”
她壓根沒去看報紙寫什麼。
“是、是,我也不認為和你有關係。”她太大意,不應該在公開場合和雷克助理討論的。
“快讓我起來,累死了。”
“累?那一起躺下來。”
“啊!”襄雅因為突然天旋地轉驚呼。
下一秒她好端端的伏在雷克胸前。
她把頭髮從眼睛前面撥開:“醉鬼!”
“你不開心會跟我說嗎?”
襄雅皺眉,這男人先是假裝失意現在假裝酒醉嗎?
“不一定。”她照實回答。
他的鹹豬手竟然在她身上上下其手。
“雷克,放開我。”
“不要,今天我一整天都想這樣。”
襄雅不知道是不是伏在他身上太舒服,還是因為聽到他寂寞的語氣,安靜了下來。
“你今天不好過?”
雷克沒有說話。
“雷克?”
他閉著雙眼。
“雷克?”
襄雅拉開他的手,從床上站起來。
躺在床上的雷克皺眉,拉扯領帶。
室內開著暖氣,他應該是太熱,她動手幫他拿掉領帶。
替他脫外套就是大工程。
她把他身體在床上東翻西翻,滿頭大汗才把外套除掉。
“雷克,不要亂動。”
她揮掉他的手。
“你在幫我脫衣服。”雷克傻笑,眼睛沒有開啟。
“閉嘴。”襄雅對自己說只是不想明天醒來看到一具熱死的屍體。
“襄雅......。”
“你很煩人。”襄雅不去看她開啟的扣子之下敞開的衣服裡的胸膛。
“你的手指好燙。”
襄雅正在開啟他的腰帶:“該死。不要再說。”
“你脫我褲子做什麼。”雷克口齒不清邊說邊笑。
“你醉死算了。”
“嫁給我。”
正當襄雅把雷克脫光光的時候。她發現他眼神中一閃而過的清醒。
還來不及反應,她就被壓在床上親吻。
喝醉的雷克不若平常溫柔,把她的衣物撕裂。
她沒有拒絕他。或許是因為感覺到他有些許不安。
他開始親吻她的頸項。
“雷克。”
“嗯。”
“你愛我嗎?”
“嗯。”
“醉鬼的話不知道可不可以相信。”
雷克不理她。專心地進行他想做的事。
過幾天襄雅接到一封電子郵件,中午沒有告訴出門採買的管家就匆匆離開雷克的公寓。
“你找我做什麼?有什麼雷克的事你要告訴我的?”對方是襄雅約會過的另一家百貨少東。她非常想知道關於雷克的一切,好釐清父親去世和雷克有沒有關係。
“雷克名聲不大好。”
“不關你的事。”襄雅記起眼前的男人和雷克好像同一個具樂部,或是附近另一家也是歷史悠久的。
“你願意的話,來我家百貨公司,他是外行,我們可以打倒他,把百貨公司整並。
“你哪來這個念頭。”襄雅以前就沒想過,現在更不會想。
“雷克的叔叔說......。”
襄雅越聽越擔心。沒有注意到餐廳包廂雖然有隔音作用但窗外有人在拍照。
雷克的叔叔,想盡辦法要打倒雷克取得公司,可不可能他也去找過自己的父親?因為雷克父親和自己的父親對立過,所以他叔叔認為父親會幫忙打敗雷克?
襄雅離開餐廳後她沒有立刻告訴雷克,反而請百貨公司安全部門可以信任也有門路的人去買通雷克叔叔的僕傭,得到確實有與父親見過面的行程記錄,而且日期還是在雷克之後。
她為了避免雷克和他叔叔嫌隙加深,況且她沒證據,決定先自己找上雷克叔叔談話。她掏出手機,詢問雷克助理可以聯絡到雷克叔叔的電話號碼。
他答應在具樂部和她碰面。
“你和我父親談了什麼?”襄雅進門前先把手機錄音功能開啟,她打算收集證據。
“沒什麼重要的。”
“我父親見過你之後身體不舒服。”
“與我無關。”
“你要我父親幫你對付雷克?”
“反正你父親對付過雷克的父親。”那個百貨少爺的嘴可真不緊。
“你那麼想要雷克的公司?他應該可以幫公司賺錢吧。”
“他私底下應該藏了不少錢。開曼群島還有大房子,再加上游艇?哼。”
“雷克不是那樣的人。”
“他和他父親一樣,把錢和股份分給員工,沒有取得我們這些創始人的意見。”
“那是企業經營的世界潮流,不是嗎。”襄雅知道自己的父親並沒有那樣做。
她站起來走到窗前,雷克的叔叔似乎不太正常。
“有人開價要買雷克的公司,他不賣,買方找到我這裡來。”
“所以對方開的價格很高?”
襄雅不懂雷克那一行,只能猜測雷克的叔叔很需要錢。
“高到能還我所有的債務還有退休金可拿。雷克不肯幫我。”
襄雅轉過身,發現冷冷的槍口對著自己。
“走吧,我們看看雷克會拿多少錢來贖你。”
襄雅知道自己上當了,百貨小開是晃子,雷克的叔叔等著她來找他。
她被拉出門,槍口對著她的腰部後方。
“後門停車場。”雷克叔叔用槍頂了不知道要往哪走停下腳步的她。
雷克收到私家偵探通知看到叔叔和襄雅在叔叔的具樂部,匆忙趕到。
他正停好車,看到襄雅和叔叔原本想接近,見到叔叔用外套遮掩手的時候冷靜的打電話給警方。
“開車。”雷克的叔叔把車鑰拿給襄雅,。
“要去哪。”襄雅開啟車門冷靜的問。就算她不幸死掉,錄音可以說明一切。
“上車!”
襄雅被迫一路開出倫敦往南,她知道公路最南端是英國濱海城鎮,不能算沒有人跡,但是要找到她也很難。她手機的GPS向來是關閉的,因為公司安全部門建議的隱私設定,只希望發現她失蹤的人知道去找手機訊號。
她擔心等車子停下來,她的手機也沒電撥出求救電話。
雷克開著車在後面跟著,也告訴助理與警方保持聯絡。
幾個小時後,車子在海邊一座偏遠燈塔前停止。
雷克不敢接近容易被發現的燈塔前空曠區域,把車停在不遠處佈滿草叢的小山丘後方,下車接近。只見襄雅和叔叔一前一後進入燈塔,而燈塔裡有個女人開門,是那個股東的遺孀。
他傳簡訊給助理告知地點,就往前走去。
來到門前,他聽見裡面腳步聲往上沿著鐵製樓梯走。
他輕輕推開門,看到叄個人影往上走。他只有順手從車子裡拿出來的板手,不過也只看到一把槍。他希望警方會盡快趕到。
等到腳步聲停止,他脫掉鞋子,沿著樓梯往上走。他在頂端地板之前停止,偷偷瞧瞧裝著大型燈具有一道圓型走道的燈塔,襄雅坐在地上被綁在走道鐵扶手上,叔叔和那個女人從另一個樓梯下到燈塔看守人的房間。
襄雅看見他,直對他搖頭,要他別輕舉妄動,儘快離開。
他不理會,上前解開綁住她雙手的繩子,示意她脫掉鞋子往樓梯下去。
正當兩人走到燈塔外以為安全的時候,槍枝上膛的聲音阻止兩人腳步。
“停。”女人的聲音傳來。
“所以我父親不是意外身亡,也不是自殺。”雷克轉身面對自己的叔叔。
“我不會承認動手腳。”雷克的叔叔面帶笑容。
“襄雅的父親過世也和你有關?”
“不,關老只是老了,大概聽了我的提議心臟受不了。”
女人走到襄雅旁邊,用槍指著她走回燈塔門口面對雷克。
雷克伸手想把她拉回,女人開槍,警方正好趕到目擊。
雷克的叔叔和女人看見警方,放棄襄雅當人質,往海邊跑去。還沒來得及上準備好的小船,就被警方逮捕。
襄雅休養期間,雷克的助理把證據整理好交給警方。
雷克的叔叔和股東遺孀被進監獄等候審判,一個是綁架,一個是蓄意殺人。受害者都是同一人,關襄雅。
“律師先生。”襄雅和律師握手。
律師銳利的雙眼透過鏡片看著襄雅手上的訂婚戒指。
雷克的助理幫她排行程,所以她才會到律師處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眼前這個人是雷克的好朋友,紳士具樂部成員理查的公司和私人律師馬修,辦公室就在理查公司所有的大樓裡,在倫敦算是知名律師。
他顯然不太喜歡她。
“我找你來是雷克的意思。”
他直稱雷克的名字,顯然不光認識。
“你是他的朋友?”
“也是他的律師。”
襄雅有點敷衍的點點頭。
“在檔案上簽名一切就結束。”
“什麼?”
律師沒有說話示意她自己看檔案。
她快速的翻翻檔案,雷克把百貨公司的所有權還給她。
“我不懂。”
“雷克決定停止和你的關係,把百貨公司還你算是當成給你的補償。”
“你搞錯了,我應該是來籤婚前協議書。”
“他不想婚前就戴綠帽。”
“什麼?”
律師把還沒出刊的八卦雜誌推到襄雅面前:“雷克花錢全部買下來,這期已經換別的新聞。”
襄雅對裡面的內容驚訝的說不出話,說她和那百貨小開共謀要報復雷克。那個小開還對媒體採訪坦承那是事實不是流言。
“另外這一份檔案是他把公寓給你。”
“他的公司呢?”
“他準備把公司賣掉。另外,他恢復記憶了。”律師告訴自己,當律師有時不得不說善意的謊言。
襄雅匆匆趕回家,想在雷克下班後與他談話,卻發現雷克的房間空無一物。
“老闆走了。您打算怎麼辦?”管家跟著飛奔進門的襄雅進入房間。
襄雅找到椅子坐下,她的雙腿失去力氣。
“我不知道......讓我想想。”
澳洲
門鈴急促地響著,雷克的妹妹不高興的拉開門。
“你來做什麼?我哥給你的財產不夠用?”雷克的妹妹打量襄雅昂貴的穿著,語氣不善。不過因為被利用差點變成共犯,氣焰已經沒有以前那麼高。
“誰啊?”雷克母親的聲音從房子裡傳來。
雷克從卡車上跳下,穿著簡單的牛仔褲和格子襯衫。他注意到屋前停著一部陌生車子。
“雷克。”襄雅從原本站立的房子前面露臺走到車旁。
“你來做什麼。”他明明交代不要透露行蹤後,才躲到澳洲鄉下朋友的牧場。
“我來找你。”
“怎麼,英國的錢不夠花?”
襄雅搖頭。
“公司又經營不善?”
她又搖頭。
“我的親友出事?”雷克擔心起來。
她再度搖頭。
“不要跟我玩遊戲。”
“你不屬於這裡。”
“這句話聽起來很熟。”他對襄雅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跟我回去。”
“這我也說過。”他把臀部口袋的工作手套拿出來丟在卡車車斗滿載的幹稻草塊上。
“雷克!”
“我在這裡過得好好的。”
“我懷孕了。”
雷克沒有說話,轉身走向房子。
襄雅看著他的背影,腳像生根般動也不動。
“還不快過來。”雷克在露臺上轉身喊她。
他發現襄雅背對著他。
雷克原本不想理她要走進屋內,但發現她的肩膀抖動。
“你在做什麼?”雷克走到她面前。
天,她在哭,他沒看她哭過。就算在最糟狀況他也沒看她哭過。
她被他摟進懷裡。他感覺到襄雅寬鬆洋裝下方微微凸起的肚子抵著他。
“別哭。”
“你不要我。”
雷克嘆氣,把她打橫抱起來往房子走。
“襄雅,你不需要我。”
她聞言哭得更兇,然後忍不住乾嘔。
雷克大驚失色,把她帶到臥室安置。
“你哪裡不舒服。”
她沒回答,直接從床上跳起來跑進浴室。
他站在浴室門,手高舉過頭靠著門框,看著她伏在洗手檯上想吐吐不出來索性開啟水龍頭用手掌汲水嗽口。
“是我的?”
她虛弱的點點頭,越過他身旁回到床上坐下。
“你不想要?”
“我會負起當父親的責任。”
她聽出他的話中有話,站起身往外走。
“等等。”他拉住她。
她冷冷的看著他,甩開他的手走了。
“脾氣還是跟以前一樣差。”雷克喃喃自語對自己說。
雷克眼看她就要上車開走,連忙跟上去:“不要生氣,老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