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音很輕，像是有人在呻吟，只是短短的一道氣聲，卻令夏如嫣瞬間一個激靈，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

就在這道氣聲響起的下一秒，姜明希已經站在了夏如嫣的前面，他舉高手裡的蠟燭，房間的另一側頓時被照亮。

在這些白森森的骨架之中，他看見角落靠坐著一個人偶，它的眼睛半睜著，眼皮底下灰白的眼珠正直楞楞地盯著這邊。

“嗬……”

它又發出一道氣聲，就像是在呼吸一般，因為燭光突然照過去，它還人性化地眯了眯眼，似乎對突如其來的光亮感到不適應。

這個人偶的穿著和莊園裡其他人偶不一樣，它沒有穿僕人的衣服，而是套著一身普通的平民服飾，莊園裡的人偶都有一張年輕的面孔，但這個人偶看起來卻至少有叄十歲了。

當夏如嫣看清它的臉時，不由愣住，這張臉既熟悉又陌生，熟悉是因為不久前她才在畫框裡見過它，陌生則是因為這張臉明顯比畫框裡要年長許多。

“托里安？”

夏如嫣吃驚地叫出它的名字，這可太令人意外了，沒想到托里安居然還活著！

不，它不能算是還活著，看它現在的狀態，恐怕是在死掉以後，被萊斯特重新制作成了人偶。

聽見夏如嫣口中的名字，人偶眼皮底下的瞳仁動了動，張開嘴，用嘶啞難聽的嗓音說：

“…好久沒有人叫過我的名字了……”

他看著姜明希和夏如嫣，眼神顯得有些疑惑：“你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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