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懂為什麼陳澄會有那麼多種不同的表情，天真的歡喜的悲傷的魅惑的……他總能做的非常好。

陳澄扯著風箏蹬蹬蹬往前跑，手中的風箏繩咕嚕嚕地轉，催命般的叫：“快鬆手，鬆手鬆手！”

薄胤緊著上前兩步鬆開。

青衣被風吹的鼓起，髮間同色的髮帶也被風吹的翻飛不止。陳澄後退著仰臉，認真而規律地抖著風箏牽繩，光潔的面孔完全暴露在日光下，面板剔透的彷彿生了光。

薄胤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是從陳澄身上掉下來的東西，外殼雕刻著一朵綻放的寒梅，他抬步走過去，彎腰撿起，開啟後發現是一面鏡子。

陳澄和陳珠璣，都很喜歡鏡子。

他看著鏡子裡自己的臉，平靜無波，他又看了一眼陳澄的臉。風箏飛的越來越高，那人嘴唇微張，眼睛也張得很大，時不時會突然開心一下，鮮活而生動：“你看好高，我真厲害！”

薄胤對著鏡子提了提自己的嘴角，模仿著陳澄的表情，慢慢笑了一下。

不鮮活，不生動，也不好看。

“薄胤，薄胤你幹什麼呢？”陳澄朝他揮爪子：“你快過來，快點！”

薄胤收起鏡子，快步朝他走過去，陳澄坐在了地上，歪頭看他的表情，傻了一下：“喲，你會笑了啊。”

薄胤在他身邊坐下，發覺他對風箏的興趣似乎在漸漸減退，有一搭沒一搭的拉著線，他伸手接過來，慢慢收著線，道：“怎麼又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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