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卿眨了眨眼睛，斂去了眼裡的酸澀，扯唇笑了一下，道：“我得回家了。”

滿堂聽眾頓時唏噓不已，片刻後又一個個笑了起來，道：“離家在外，總是想要回去的，人之常情，我們就先祝阿書公子一路順風了。”

“一路順風，平安到家。”

“多謝諸位。”虞卿輕舒了口氣，笑容真切了幾分，她朝最前面的案桌走去，轉過身來的時候，一顰一笑，全是阿書的影子，她的聲音本就和阿書有些相像，再加上一夜未睡的沙啞，她曾經在邊城的時候，也是阿書底下最忠實的聽客。

短短的故事結局，虞卿說起來，即便某些細節和阿書有些不一樣。

但今日大家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聽阿書公子說書了，再加上一開始小二便說了她病還未好全的話，這些細節也就都被人給忽略了過去。

等到虞卿將最後一個字說完，手裡握著驚堂木，另一隻手往桌上一拍，凝目看著臺下，在眾多鼓掌叫好的人裡，恍惚間好像看到了阿書。

阿書朝她笑，虞卿便也笑了起來，只是笑著笑著，眼中便帶了淚。

底下的聽眾只當她也是捨不得這裡，頓時紛紛喊道：“阿書公子，日後你若是再來南羅，只要你說書，我們一定捧場！”

“對啊，我們一定會捧場的！”

“……”

在這滿場的支援和告別的聲音裡，虞卿重新笑了起來，她應了一聲，“好。”

等到和雪晶離開的時候，小二拿著一個錢袋追了上來，朝虞卿笑道：“阿書公子，這是今日您說書所得，看官老爺們給的賞銀全都在這裡，掌櫃的說了，這是您最後一次登場，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今日所得，咱們酒樓一分不取，都在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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