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凌樞卻睡得不大安穩。
他在微微發抖,尤其是牙關,咬得很緊,像被凍著,又似苦苦忍耐什麼痛苦。
夢境深處,他還在更冷的冰天雪地裡,熬著寒冬,一點點挪動手指,將麻木到刺痛的知覺強行拉回來,身體僵得久了,從肌膚到骨髓,全部失去痛感和對冷暖的察知,慢慢地,連血流和呼吸也會凍住。
他身旁的秦老三,就是這麼沒的。
秦老三是個粗豪的東北漢子,三句話不離罵娘,成天罵罵咧咧不拘小節,乍聽還夾槍帶棍,曾經因為一件小事找凌樞的茬,兩人還動了手,他以為自己制服小白臉輕輕鬆鬆,誰知被凌樞反將一軍,從此之後老老實實,不敢造次。
但他真心服氣一個人之後,就會將那人當作朋友,秦老三腰際有個彈坑,正是幫凌樞擋子彈擋出來的。
後來……
後來,他就在凌樞旁邊一動不動,怎麼叫都再也沒有迴應。
凌樞無法就地安葬或帶走他,只能任由秦老三永遠長眠在冰雪之下。
冰雪之下,還有許多像秦老三這樣的人。
嶽定唐發現凌樞一邊發抖,一邊居然額頭上沁出細密汗水。
他輕輕去推對方肩膀。
沒動靜。
凌樞嗯了一聲,停止顫抖,但牙關依舊咬得很緊,連腮幫子都微微鼓起。
“放鬆。”
嶽定唐在他耳邊低聲道,伸手在他後頸捏了一下。
凌樞的表情陡然放鬆下來。
嶽定唐掏出手帕,將他額上的細汗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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