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家。

“老頭子，很晚了，你到底在等什麼，快進屋睡覺吧。”凌奶奶出了房間，看凌老爺子還在客廳，不滿地嘟囔著：“你都多大歲數了，還在這兒像小孩一樣熬夜。”

凌老爺子並沒坐在正對著電視的沙發上，他選的座位能清楚地看到門口。

雲蘭端著餃子出來，無所謂地說：“爸，凌霄打過電話，今晚不回來了。”

凌奶奶生氣：“今晚是大年夜，他不回家過年，還在外面瞎跑什麼，連家都不要了？你這個妻子怎麼當的，為啥不攔著他？”

雲蘭表面上一臉的無所謂，眼睛裡卻浮現出煩躁和懊惱。

那是她能管的嗎？

腿長在凌霄的身上，她能決定他去哪？

“大過年的，少說兩句。”凌老爺子開口，聲音裡透露著滿滿地疲憊。

他拿出柺杖，看樣子是打算上樓了。

雲蘭連忙攔著：“這是小麗臨走前特意包的年夜餃子，我剛才把它們煮熟了，多少是那個意思，爸媽吃一個吧。”

凌老爺子滿懷心事地吃下一個，第二個說什麼也不肯動筷子。

他盯著雲蘭，“阿絕他沒傳訊息回來？”

雲蘭筷子一鬆，夾著的餃子掉進碗裡，濺出的醬油差點落在她的毛衣上。

她趕忙把碗放下，低著頭檢查著，語氣冷淡：“十多年了，他什麼時候傳回過訊息。”

凌老爺子滿是希冀的臉上浮現失望。

對啊，十多年了，他的失望還少嗎？

只是，他歲數大了，還有多少個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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