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有說話，等著那頭的人先開口，偏偏楊露薇也沒有開口，一時間，只有微弱的呼吸聲，透過電流傳遞過來。

齊真等了幾秒鐘，都沒有聲音，是打錯了嗎？

她疑惑的開口，問：“露薇？”

楊露薇聽見她熟悉又陌生的聲音，一股熱流湧上眼眶，她死死壓住聲音裡的哽咽，儘量平靜的開口，說：“是我……對不起，以前的事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幫你，讓你不要離開工作室……我們很需要你啊，都怕你走了之後，我們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齊真在工作室的時候，一向是她負責整個程序，在做畢設的時候，她就是他們的組長，他們早就習慣了由她統籌一切，只要有齊真在，每個人都能發揮自己的才能，一起做出最好的作品。

齊真離開了之後，他們本應該還能做出同質量的作品，但不論是時間還是精力上的消耗，都變得更多了，實際上不只是原地踏步，而是在退步。

齊真拿著手機，聽著楊露薇的道歉，她的思維一時飄回了遙遠的過去，那個灰暗的下午，天空中烏雲壓陣，彷彿馬上就要下雨，一切都顯得那麼沉悶。

一個電話打破了她平靜的生活，媽媽驚慌失措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斷斷續續的說了半天，齊真才知道爸爸出了車禍，而家裡早就瀕臨破產，媽媽說了，齊真必須回來，她一個人處理不了這事。

齊真知道她處理不了，她的媽媽啊，一輩子沒受過半點苦的媽媽，在家向來是個小公主，所有人都捧著她的媽媽，怎麼可能處理得了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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