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幕忍著聲音，默默地又打了一個嗝。

“再喝點水？”

季幕搖頭，他剛才喝了粥又喝了一大杯水，現在無論如何都喝不下第二杯水了。但他捧著水杯，逐漸平緩了心情，打嗝的狀態自然也平息下來。

“謝謝學長，我現在好多了。”他把水杯放到草莓奶邊上，迎著柔軟的燈光，兩頰似乎因為哭得太久而出現了一抹紅暈。

這個樣子的季幕，顧遠琛總是沒辦法把他和自己心裡所想的那個正在演戲的季幕聯絡在一起。誰的心都是柔軟的，季幕是，顧遠琛也是。

空氣中瀰漫著一絲淡淡的玫瑰香，輕輕繞在顧遠琛的鼻間。它如同一個秘密花園，在內綻放芬芳，在Omega的資訊素領域中，它是許多Alpha窮盡一生都無法擁有的高嶺之花。

可顧遠琛卻可以輕易地拒絕這玫瑰香：“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這一次，長夜漫漫，季幕睡得並不安穩。

明明生著病，他卻失眠了。

窗外的雨聲吵鬧，季幕睡不著就坐起身來。他的揹包就放在一旁，裡面的隔層中，放著一隻樸素的錢包。他拿過它，輕輕地開啟，一張被裁剪過的照片掉在柔軟的棉被上。

悄無聲息間，季幕撿起了它。

照片上的畫面，是13歲的顧遠琛，不遠處，有躲藏在左邊花叢後的少年。而且，少年的身影並不明顯，模糊的一個小點，若不仔細找，近乎看不到。

在顧遠琛的右邊，原本有著另一個少年的身影，但季幕把那個少年的畫面剪掉了，唯獨留下顧遠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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