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麼癌症,到了晚期的時候,人都已經不成樣子了,只剩下薄薄一層皮包著骨,整夜整夜地疼痛呻吟,喪失生之為人的最後一點尊嚴。
江文洛想,我爸爸也是這樣麼?
像書裡寫過的一樣,在最後的關頭,會覺得被子非常重,幾乎要將人壓扁。
周圍的空氣彷彿被抽離了,讓江文洛透不過氣來。
雖然平時不會去提,但是江文洛也不是不怨恨的。
念大學的時候,室友都是爸爸媽媽送過來,為孩子帶一點特產,只有江文洛自己孤身一人,提著很大的行李箱,禮貌而畏縮地對著同學的家長道謝。同學假期都會回家,江文洛只能一日復一日地打工,賺出下一個學期的學費。
街上掛著的紅燈籠紅的刺眼,而江文洛只有跟梁耀文在一起之後,生命中才真正有著“年”的定義。
旁人熱鬧團聚,即使有人是扯著一層“裝腔作勢”的麵皮,江文洛也仍然很羨慕。
但是江文洛知道他父親快死了的時候,卻又不可抑制地想起他童年時候,那個中年男人的好來——那也是他這一生,所感受到了唯一來自於父母的親情。
即使它單薄又短暫。
江文洛嘆了一口氣,突然再次想念梁耀文,聽他說“沒關係”,又一遍遍地告訴他“不是你的錯”。
——真是一隻活得清醒的章魚。
江文洛又笑了一笑,在醫院門前拾階而上。
現在那隻章魚也不知道在做什麼,江文洛出門之前,思考了一下,將吳卿給他的小葉子們灑到了水裡面,梁耀文也沒什麼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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